妖的连弩已无用,天国的勇士们,继续给本王前进,砍翻他们的鹿角,撞破他们的营墙!”
在石达开的激励下,太平军圣兵们很快就稳住了心神,高举着大盾,喊着狂热的口号,继续向着魏营撞去。
片刻后,太平军便推进至了外层鹿角前,一面高举大盾作掩护,一面挥舞着手中大刀,开始疯狂的砍伐鹿角。
暴雨连弩仍在无休止的放箭,但连弩的优势,在于一箭十发,以密集的箭网,在一瞬间给予敌人毁灭性的饱合打击。
但连弩的优势在于箭密,缺点却在于杀伤力较弱,有效杀伤半径只有五十步左右,而且还是在敌军没有配备盾牌的情况下。
所以,无论是当初击灭羌胡铁骑,还是前番大破四万太平军,都是建立在对方没有携带盾牌的前提下。
而眼下石达开吃过一次亏后,便存了提防之心,临战之前力谏洪秀全下令,给全军装备盾牌,正是凭借着那不算坚硬的木盾,石达开的士兵们才有效的抵挡住了魏军密如暴雨般的箭袭。
七万狂热如兽的太平军,高举着大盾,疯狂的乱砍着木制的鹿角,片刻间便连着砍破了两重鹿角,只差最后一重鹿角,就能直抵营墙之下。
几百步外,中军处的洪秀全,借着火光的照耀,清楚的看到了石达开所遭遇到的意外抵抗。
“东王,看来你的预料失策了,魏妖早有准备。”洪秀全瞟了杨秀清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悦。
杨秀清眉头微微一凝,神色间略有几分尴尬,却又冷笑道:“那陶妖早有准备又如何,我们早有防备,他的暴雨连弩眼下已无用武之地,他还拿什么来阻挡我们攻破他的大营。”
杨秀清是死不愿承认自己有误,但眼下局势似乎依旧对己军有利,洪秀全也就不好说什么,目光再次射向魏营。
魏营,中军处。
陶商远望着营外敌方密如鳞片的盾阵,嘴角扬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感叹道:“看来太平贼并非没有吃教训,终于记得配备大盾了。”
就在陶商感慨之时,外围最后一重鹿角,已被敌军砍破,数以万计的太平军,高举着大盾穿过残破的鹿角,向着营墙所在,轰然撞辗而上。
“连弩已无用处,传令李广撤下来吧。”陶商拂手一喝,目光射向秦琼,“叔宝,该是看你表演的时候了。”
“臣必不会让叛贼踏入我营墙半步!”秦琼慨然领命,手舞金装锏,纵马飞奔而出。
秦琼穿过万军,大喝道:“枪盾手现身,死拒营墙!”
号令传下,魏营中鼓点声骤然而点,就缓急变为了急促。
瞬间,那隐藏于黑暗中,成千上万的魏军将士们,呐喊着狂奔而出,如从黑暗在脱出的幽灵鬼兵,向着营栅一线如潮涌去。
几乎在转眼间,上万名大盾手就高举着一人高的盾牌,密列于营墙内侧,又竖起了一道盾壁。
紧接着,后排跟上的数以万计的枪戟手们,便将两人多和的长戟和大枪,透过盾与盾之间的缝隙,密密麻麻的架设而起。
刹那间,一道盾与枪的刃壁,便在营墙内侧,结列而成。
几秒钟之后,如狼似虎的太平军士卒们,便如潮水般撞于,眼见魏营墙内,突然间又出现一道刃墙,狂热的敌卒们,无不骇然惊变。
显然,他们只以为魏军的所谓“早有准备”,无非就是故伎重施,埋伏下了暴雨连弩营而已。
如今连弩之威已被他们的盾阵所破,他们就可以轻松撞破魏军营墙,辗压而入。
狂热的太平卒们却万万没有想到,除了连弩营之外,魏军的准备超乎他们想象的周全,竟然还安排了枪盾手来问候他们。
此刻,太平军们的冲击速度,实在是太快,前排的士卒发觉有变,想要信下来时,却被后排的士卒推着向前,根本无法停下脚下。
眨眼间,数千名敌卒,便硬生生的撞上了刃墙。
鲜血飞溅而起,如倒流的瀑布一般腾起,在营栅上空染起了一道暗红色的血幕。
伴随着惨烈之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近两千余名敌卒,瞬间被扎成了肉串。
大枪的穿透力,可是远胜于连弩之箭,又岂是他们手中区区一面木盾所能抵挡,这般硬冲上来,不被扎成肉串才怪。
看到眼前这一幕,石达开的眉头不禁凝的更深,沉声道:“看这情形,那陶商不只是埋伏了连弩,他是动用了全部兵力来应战,突袭的效果已无意义,今晚一战,只能硬拼了……”
思绪飞转之下,石达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震动,挥舞着大盾喝道:“天国的将士们,只许进,不许退,用你们的血肉之躯,撞破敌营!”
那肃厉的激励之下,成千上万的太平军圣兵们,无视魏军刃墙的凶险,个个如打了鸡血的狂兽般,前赴后继的向着魏营一次次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