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微微一笑,苍老的脸上涌起了前所未有的自信,捋须淡淡道:“天王尽管放心便是,这一座天门一百零八阵,乃是老朽穷尽毕生心血,将老朽所创的八卦阵和天罡地煞阵融合演化而成,已达到了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地步,老朽敢在这里保证,普天之下,除了老朽之外,无人能破此阵,就算是老朽那两个学生,卧龙凤雏二人联手,也绝无可能。”
司马徽这一番自信的回答,则让洪秀全是彻彻底底的放心了。
他知道司马徽有着绝世智谋,但多多少少却对自己存有几分保留,没有使出全力来为自己出谋划策,每每献计也都甚是谨慎,从不曾夸下海口,敢做必胜的保证。
今天却是个例外!
眼前这位水镜先生,竟然生平头一次,用那么自信肯定的言辞语气,向自己立下豪然保证,宣称这阵法无人可破!
司马徽这破天荒头一回的极度自信,让洪秀全大感意外之余,也如同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心中便再无担忧怀疑。
当下洪秀全便是哈哈一声狂笑,傲然道:“有水镜先生这句话,朕就放心了,那朕就坐等欣赏陶妖派出的大将,折戟于先生这天门一百零八阵的好戏了,哈哈——”
洪秀全自信的笑声,回荡在三军上空,那些视他为天神的狂热信徒们,也被他这极度的自信所感染,个个也都信心如狂,一个个兴奋的坐等好戏上演。
包括司马徽本人在内,整个太平军上下,无不沉浸在极度的自信中,俨然胜算早已在握。
唯有一人,却眉头暗皱,眼神中流露着几分忧虑。
那人正是徐庶。
犹豫了许久,徐庶趁着左右人不注意,凑近了司马徽,小声道:“老师,学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司马徽表情闲然的一拂手。
徐庶便沉声道:“学生听说当初在真定时,孔明和士元二人就把老师的八卦阵和天罡地煞阵融合,演化出了天门阵,结果却被魏国一名小穆桂英的女将将给破了,学生只担心老师这座天门阵……”
徐庶没敢再说下去,只以眼神向司马徽暗示,言下之意却已再明显不过。
很显然,他徐庶是担心,司马徽这座天门阵,会被那穆桂英以同样的手段给破了。
司马徽一笑,捋着白须道:“孔明和士元不愧是为师最优秀的两个学生,连为师也没有想到,他二人仅能凭一己之能,把八卦阵和天罡地煞阵给创出来,实在是让为师惊讶。”
话锋一转,司马徽却又笑叹道:“只是,他二人虽然聪明,但却未能参透这天门阵玄机,虽然创了出来,却有所残缺,只有不然也不会只有七十二阵,为师这一百零八阵,才是真正完美的天门阵。”
徐庶恍然大悟,脸上的担忧之色方才褪去,暗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学生明白了,原来是孔明他们的天门阵有所残缺,才会被人所破,老师这天门阵既然完美无缺,料想天下间必无人能破,看来是学生多虑了。”
徐庶这边放阔了心,司马徽苍老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几分好奇之色,口中喃喃道:“不过,就算孔明他们的天门阵是座残缺之阵,那也是玄奥无比,却被一个女流给破了,老朽倒是很好奇,这个穆桂英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喃喃自语间,司马徽那好奇却又自信的目光,遥遥望向了魏军这边。
魏军阵中,两千精锐的敢死之士,此刻已集结完毕,秦琼和尉迟恭那门神二人组,也已站在了穆桂英的身后,随时准备出动。
“陛下,桂英已准备完毕,请陛下准桂英破阵。”穆桂英俏脸上燃烧着自信,向陶商慨然请命。
陶商点点头,拂手道:“去吧,去破了洪贼的天门阵,给朕狠狠的抽那洪贼的脸!”
“诺!”穆桂英慨然领命,抓起马缰绳,就准备策马而出。
这时候,陶商却伸出臂来,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抚按在了穆桂英的素手上,温言叮嘱道:“桂英,你此去安全第一,破阵第二,千万要小心,朕等着你平安归来。”
陶商也是忘了她有“恐男症”,下意识的就去触抚了她的手。
瞬间,穆桂英身儿一颤,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厌恶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升起,下意识的就想要把自己的手抽离。
但下一秒钟,她就跟陶商四目相对,那铁血与柔情并存的关怀眼神,仿佛是冬日的暖阳般,顷刻间驱散了内中那厌恶的感觉。
那一瞬间,她非但不再感觉到厌恶抗拒,甚至心湖之中,还泛起了一丝奇妙的感觉,就象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自己的心头轻轻挠了一下,竟让她产生了一种酥**痒荡漾感。
陶商倒是没想那么多,待看到她脸畔生晕之时,才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她“恐男症”的忌悔,便忙是把手抽了回去,关怀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歉意。
穆桂英这才从那瞬间的微妙失神中回来,忙是从怀中抽出丝帕,遮住了自己微晕的脸颊,深吸一口气,道一声“桂英去也”,便纵马舞枪,狂奔而出。
穆桂英策马奔出,尉迟恭和秦琼门神二人组紧随其后,两千步骑精锐的破阵死士,也如风而出,挟着必胜的豪情,直奔那天门一百零八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