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在来时的路上已听说,长沙郡太守已被太平军流矢所伤,当场毙命,故暂时没有得到消息,谁在代理太守之职。
周亚夫忙拱手道:“回禀陛下,长沙太守陈震战死之后,临湘城本是危在旦昔,但那郡尉张巡却在关键时刻铤身而出,率领临湘守军拼死而战,击退了太平贼数次强攻,保得临湘城不失,眼下临湘被围,消息不通,不过臣料想应该还是这个张巡在主持大局。”
张巡,竟然是他!
陶商是心头一震,眼中陡然间燃起了喜出望外之色,没想到那个在真定城一役中,被自己随机召唤出来的守城名将,竟然会意外的出现在临湘城,还意外的挑起了大梁,为自己坚守住了临湘城。
“张巡,你出现的还真是及时啊,看来朕果真是天命在身,运气好到不得了……”陶商暗自庆幸,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悄然而散。
这时,穆桂英却进言道:“陛下,这张巡非是名将,能把临湘守了一个多月,已经是奇迹,臣以为我们当速战速决,尽快击破太平贼,免的夜长梦多,只怕这个张巡会撑不了多久。”
穆桂英这么一说,其余诸将们纷纷点头称是,显然大家伙都不知道这个张巡的历史,皆想一个小小郡尉,能把临湘城坚守一月,已经是莫大的奇迹,岂能让此人再挑大梁。
“你们都小看这个张巡了!”
陶商却一拍案几,斩钉截铁道:“朕反倒是认为,我们此番击破太平贼的关键,就在这个张巡身上。”
在场众臣们神色一动,皆是流露出狐疑之色,没能听明白天子的意外之意。
陶商便一拂手,欣慰道:“朕意已决,朕要跟那洪贼打一场持久战,就这么跟他对峙下去,待他师老城下,粮草用尽之时,朕再给他致命一击!”
大帐中,群臣们神色一震,目光中皆不由流露出几分狐疑之色,却又一时不敢明言。
周亚夫却道:“太平贼烧房舍,毁田地,不事生产,所有军需粮草皆靠抢掠洗劫新夺郡县,若是坚壁清野,就这么对峙下去,凭我大魏国力,倒也确实可在耗到敌贼粮尽,不战而破,不过……”
周亚夫话锋一转,神色郑重起来,拱手正我道:“恕臣直言,那个张巡虽然在臣统辖之内,但臣此前可以说是对他一无所知,连臣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能把临湘守了一个多月,至于他是否能担起陛下的重任,能把这临湘城再守多久,臣就没有把握了。”
周亚夫一番话出口,虽然没有明言,但意思已经很明了:打持久战我赞同,但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张巡身上,我就不太赞同了。
左右众臣们,也纷纷点头,意思明显附合周亚夫。
陶商却一拂手,自信笑道:“朕知道你们信不过那张巡,但朕却深信,这个张巡绝不会让朕失望,除了他,谁也无法再胜任这份重担。”
他这番自信的判断,立时双引起了帐中众臣一阵的哗议,显然大家伙都觉的很好奇,天子为何对这个才刚刚知道名字的郡尉,竟然会抱有那么大的信任,把整场战争的胜负筹码,统统都压在了那张巡的身上。
“陛下,临湘若……若失,太平贼就等于在荆南站……站稳了脚跟,再想把他们铲……铲除,便将极为不……不易,是否该把整场战争的胜负,全都押……押在这个张巡身上,还请陛下三……三思。”
就连刘基,也心存担忧,忍不住提醒。
看着那一帮子忧心忡忡的众臣们,陶商却在暗自偷笑,心中有种故弄玄虚的小小得意。
陶商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这个张巡可是后世有名的守城能手,身上还有“死守”天赋,麾下的士卒是越少,其守城能力就越强大。
想当年,横扫大唐的安禄山叛军,何等之凶悍,都在睢阳城下被张巡玩到精神崩溃,付出了十几万人的代价,才勉强攻下了睢阳,那还是在睢阳守军死光光,粮草耗尽,外无援兵的情况下。
今临湘城尚有五千兵马,城中所屯之粮足支一年有援,外面又有陶商所率领的十几万援军,这么好的家底,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相信陛下!”一片质疑的目光中,又是尉迟恭跳了出来,坚定的拥护陶商。
众人目光看向了尉迟恭,那眼神都象是在说,我们在这里谈正事呢,你们黑炭头什么也不懂,瞎嚷嚷什么。
尉迟恭却鼻孔朝向他们,用讽刺的口吻哼道:“上次你们也不相信,那穆将军能破了天门七十二阵,结果怎样你们都忘了么,你们这些人啊,怎么都吃吃不记打,就不长点记性么。”
众将神色一震,蓦然间想起了穆桂英之事,一瞬间都沉默了下来,那质疑怀疑的眼神,也跟着减弱。
他们是被尉迟恭这么一提醒,猛然间意识到,他们的这位天子,可是圣人转世,拥有着近乎于神一般的识人之能,但凡做出任何超乎常理的判断,都绝不能寻常思路来判断。
因为,一次次的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哪怕天子的决策在开始之时,看起来是有多么的荒唐,有多么的异想天开,但结局都无一例外的会证明,天子是对的,他们的任何怀疑都是自作多情。
黑炭头说的对,天子的识人之能从来没有错过,这一次,也不应该失误吧……
众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迸现出了这同样一个念头,质疑的气氛烟销云散。
“敬德大哥说的对,我相信陛下,既然陛下要打一场持久战,我常遇春就追随陛下,跟那洪贼耗到底。”常遇春站了出来,坚决的也拥护陶商。
其余众将,无论文武,哪怕心中再不信任那张巡,此时也再无质疑,纷纷表示愿跟太平叛军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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