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了“罚款”还得“坐牢”
化悲愤,为力量。
阿甘没日没夜地奋斗在自己的目光里。不知疲累。
一天,酒店值班时巧遇了一个初中同学。
晚上,阿甘不得不牺牲了上网的时间,和同学一起洗澡,吃夜宵。
同学还没忘记同窗之谊。给阿甘介绍了一份新工作。工资比现在的多两百。
阿甘同意了。
同学是舞厅的一位经理。管理着一帮年轻女孩子。
阿甘的职务是副经理。
素质觉悟和职位是有联系的。某个黑夜,阿甘把自己的那条电话线给解了下来。申请了宽带。
又过了一个月,阿甘的房间多了一个人。
女孩不是本地人。长相一般。因此,上班的时候,大多是和副经理在一起。日久生情,这是硬道理。
所以,有一天,女孩说,她不想干了。
阿甘向经理汇报了一下。经理当然心知肚明,却也没说什么。
然后,女孩就住进了阿甘的家里。而且,要阿甘把副经理给辞了。
没几天,女孩就发现,阿甘和电脑在一起的时间,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长,在网上说的话也比和她说的多得多。
女孩没说什么。也不劝他找工作,自己抛头露面地做了推销员。
阿甘依然在电脑前,寻找着自己最大的幸福和快乐。
每晚,阿甘都会准时地去接女孩下班。从未延误。仿佛是为了证明爱情的力量是无敌的。
女孩搂着阿甘的腰,紧紧的。心里流着爱情和幸福的泪水。
那一天,黄昏残照,彩霞漫天。
阿甘漫无目的地走着。
当然,他不是在欣赏景色。女孩出差去了,他也还是在老时间,把电脑关掉,然后走了出去。
正走着,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却不认识那人。
那人望着他迷惑的眼神,嫣然一笑“我是你同桌呀!”
确实有点像!
阿甘的心忽地怦然。 (四)
同桌一年后,她要转学了。
于是,几个好朋友约好去城郊的一座山上玩。
那天,阿甘几乎一夜没睡。车轮唱着单调的音乐,踩着月影,到了她家的门口。
他没敢叫她。只好坐在她家的楼梯口,等她。
那天很热。于是,他们偷偷地跑进山上的一个电视电台转播站里。正在水龙头边洗着喝着,一个老头一边嚷着,一边朝他们跑来。几个人连忙向外跑。
到了山底下,她才发现自己丢了车和家门的钥匙。
几个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分析和总结;那串钥匙一定是丢在水龙头边上了。
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
她的眼泪不要钱地刷刷往下落。要命地是,她的那双泪眼还望着他。
那一眼,望得阿甘热血沸腾。精神一振,满身的疲惫顿时无影。
几乎不可思议,阿甘是跑上山的,像一节充足了电的电池。
那个老头和蔼地把钥匙给了他。
于是,阿甘又冲下了山。天还没黑。
她没说什么感激的话。开了车锁,对一个女同学说,我累了,骑不动了,你带我吧。
那个女同学自然也累了。
重任,众望所归地落在了阿甘的肩上。另一个男生,负责了阿甘的自行车。
她坐在车后,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衣角,说,你能不能快点,回去迟了我妈要骂我的。
阿甘自然鞠躬尽瘁,不一会儿就把其他的车丢得远远的。
她望了望车后,放下心来“我给你擦擦汗。”
阿甘哪用过那么高级的东西。平时,抬手一蹭,就把汗水和污迹印在衣服上了。
一嗅到手帕上的淡淡香味,猛踩,恨不得汗水下雨似的向下流。
还没到她家的时候,她却叫停了。
你也累了,我们走一会吧。
可天已经黑了,回去迟了你妈
傻样——她笑着,花枝直颤。
月亮都挂的老高,阿甘才骑着她的车回家。
“不知她妈妈有没有骂她?”
第二天,阿甘来到约定的地方,还她的车。
那是在一所著名的大学校园里。
他坐在水榭的石凳上,望着她姗姗而来。
说着说着,她忽然问,你喜不喜欢我?
阿甘一愣,胸膛里擂鼓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她的,那双闪烁着火花的眼,痴了。
发什么呆?你倒是回答我呀。
喜欢。
阿甘推着她的车。她在他的身旁,紫色的长裙短袖时不时地触摸着他的短袖。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香味,也许是花香,也许不是。
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可是我们现在还小。两年后,我会在这所学校等你。
好,我一定到这所学校来找你。
傻瓜,我们一起考进这所学校。
她的脸蓦地映出两片红晕。憧憬的幸福,像一粒石子,落入了心湖,微微荡漾。
临分手前,她给他一件礼物。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津津的手,接了。
是那方手帕!喷了香水了吧?淡淡的,直直地流入了心的底处。也许,那味道,不是香水的味道。
同桌说,走,我请你吃饭。你说去哪儿?
没经过大脑,就说出了那个名字——“塞那河畔”也许,真的去想,倒说不准或说不出那个名字了。这就是神乎其神的灵感。
那是什么歌?
人鬼情未了。
哦。第二次听到这首歌时,阿甘喜欢上这首曲子。
同桌从那所大学毕业后,和男朋友注册了一家展览公司。
同桌问他愿不愿意去。
阿甘说,我想想。
接着,同桌又说,和男朋友分手了。有一次,她想起了那次丢钥匙的事。然后问男友,如果她把车和房间的钥匙丢了,他会怎么做。
男友说,他会买一辆新车或一间新房给她。
于是,爱情就从那一刻开始破裂了。一条小小的裂缝,经了岁月的侵蚀,终于决堤了。
同桌最后说,也许,这一生也遇不到另一个为她找回钥匙的男孩了。
阿甘嘿嘿一笑。
同桌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