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也见怪不怪了。
临走的时候温天奉突然叫住了她。
他的精神似乎并不是太好。
只在刚给白芷打电话的时候激动了一下,在白芷过来后就很少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芷问道。
好一会温天奉才抿抿唇开了口。
“你不要我了吗?”
“啊?”
白芷微微的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见白芷似乎会错了意,温天奉忙道
“我是说我想跟着你,生化工厂的事你不要我了吗?”
“噗”白芷苦笑“吓我一跳!没有不要你,我以为你喜欢在安乐村的生活!”
生化工厂自然是需要人去打理,从建造到生产线的完善,人员的管理都需要花很大的精力。
维奇他们在修炼,她也忙,确实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可是她也不能因为自己需要帮助就一直打扰到别人的生活。
温天奉经过父亲兄长的不信任和追杀后似乎就对外界的生活死心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需要就一直打扰别人的生活!
温天奉摇头,开口有些落寞。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嗯?”白芷挑眉。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在回安乐村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反正你看着办吧!我想跟着你!”
呃“那婉如呢?”
婉如可是喜欢他好久了。
温天奉沉默,低头摸着颈间的墨玉佩沉思了一会才道
“等她毕业我会娶她!”
她的心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不知道。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一个女孩子默默的喜欢你这么久他要是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之前因为伤心一直表现的淡淡的而已。
砰的一声,脚踢到门槛的声音传来。
白芷这会是跟温天奉在他家的院子里说话。
听到声音温天奉扭头去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窘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门口偷听的人正是婉如,她不放心,想过来鬼吼交代几句白芷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危。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白芷提到了她,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
“呵呵”白芷笑的像只小狐狸,以她的修为怎么会不知道门口有人偷听。
那脚步声一听就能听出是婉如。
婉如一直都纠结温天奉到底喜不喜欢她的问题。
这个时候总算有了答案。
咬着唇看着院子里刚刚表白被听到,窘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们俩热乎热乎吧!等热乎完了你要是想法不变就来京城找我!”
白芷的声音还在,但是人影已经没了。
这个时候婉如才突然动了,激动的想要奔过来投进心爱的男人的怀抱。
可是一没留神,被门槛给绊倒了。
“啊”“婉如”
温天奉惊慌的冲过去。
又是一个没留神,被院子里的小凳子给绊倒了,两个人叠起了罗汉。
“啊”婉如又是一声惨叫“好重啊你!压死我了!”
说着就伸手推攘身上的人。
男人哪在乎她那点力气,看着她通红的小脸,越看越着迷,唇瓣不由自主的就凑上去,很快四片唇就胶着在了一起。
临河医院,疫情通报会现场。
“白教授怎么还不过来?”
“是不是疫情出现了什么变化?”
“就是啊,要不然怎么还不过来?”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陆尧抱胸靠在门边的墙上,微蹙着眉头。
已经半个小时了,白芷却还没回来,明知道她现在的修为应该是不会出现意外的,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
白芷一向都不会迟到的,因为她深知媒体的重要性,稳定民心全靠这些记者传播出去的消息。
而这些记者也习惯了白芷的守时。
由于是传染病,记者的采访是要统一审批的,他们平时也就只能在外围采访,重要的消息还是大多来自新闻发布会。
白芷这一迟到顿时说什么的都有。
在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就开始有人不耐烦,不过都被陆尧以各种借口给压了下去。
有个去卫生间的记者回来,脸色不是很好,坐到后面小声的对身边的同事说了几句什么。
那个同事顿时也露出惊讶不已的表情。
有人凑过来问怎么了,不一会的时间消息就在会议室里传开了。
“什么?白教授已经离开临河了?”
“这是什么状况?她不是说过”
“哎呀,这你还看不明白,这里的疫情没治了呗!人家逃了!”
“不会吧?白教授不像是那样的人啊!”“怎么不是,这种事情担责任不说还有生命危险,人家傻啊!”“话不能这么说,这还有这么多的病人呢!她是总指挥,她走了这些人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现在加上周边的县市,感染者已经有好几百人,人数直逼千人大关。
临河还是好的,感染者虽然不少但是医学会的医疗小组在这,白芷又在这坐镇,整个市里的情形还是可控的。
别的县市里的人都已经快要疯狂了。
此时一听她已经离开的消息,人们还不得疯狂起来。
记者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顿时也都开始坐立不安。
“你们给句明白话,白教授是不是已经离开临河了?”
“她是不是带着家人逃走了?”
有人开始质问现场的医院工作人员。
陆尧皱眉,这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你们哪里得来的消息?净胡说!这个时候你们这帮记者还有功夫制造谣言,不怕天打雷劈!”
说这话的是两个外科医生。
临河被封,医院里别的科室顿时清闲了下来。
尤其是外科,手术从原来的一天几台滑到几天一台。
就被拉来新闻发布会上帮忙。
医生跟记者不是太对付的两个工种。
现在医患关系紧张,记者总是报导一些医生的负面新闻,来博取大众的眼球,作为医生他们有自己的苦衷,又觉得患者不理解。
这两个外科医生并不知道白芷不在的事情。
只以为她在忙,此时一听被老仇人一般的人这么诬陷自然是脾气就上来了。
刚说完,郑博楠推门进来了。
他刚才也是去了个卫生间。
那名记者急忙指着他道
“就是他!我刚才亲口听他跟病人家属这么说的!”
郑博楠一蒙,这是什么情况?
而那些记者见这情况立刻就像是蜜蜂见到了蜂蜜一样的围了上来。
“请问一下这位医生,白教授是不是已经带着家人离开临河了?”
“请问一下这次的疫情是不是无法控制了?”
“请问这是不是意味着政府已经放弃临河和周边地市的疫区了?那么感染者将怎么处理呢?”
这个问题一出来每个人的大脑里都顿时涌现出电视上古代君王统治时面对这种事情的处理方法。
将所有的感染者都杀死!将所有有这种病毒存在的地方全部烧掉!
这么一想,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
“等等,等等!”郑博楠拍拍自己的脑袋。
“你们说什么?什么放弃疫区?什么怎么处理?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你们看看工作在第一线的那些医疗工作者们,你们还在这帮倒忙,制造留言,你们好意思吗?”
他这么一说让那些记者顿时愣了一下。
然后最初传播消息的那个记者才道
“我亲耳听到你说白教授不在临河的,她都走了,还不是国家已经放弃临河了!”
郑博楠暗道一声糟糕。
偷偷瞟了陆尧一眼,果然见他目光杀伐的看着自己。
狠狠的打了个冷战,他闯祸了!
刚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刚巧碰到白芷的家人过来。
他跟着白芷查房的时候见到过,好像是她姐夫,现在已经出院了。
过来想找白芷说情。
说是什么他妻子,就是他老师的堂姐,非说跟白芷关系不好,说她故意使绊子不给她好好治,血清都没有给她用,打电话过来让他求情的。
那男人倒是个好男人,他住院的时候可没有见他妻子跑前跑后,现在住院的人换了个个他倒是跑前跑后的想办法。
郑博楠说了他老师不是那种人,治疗病人的时候是不会参杂个人感情的。
血清的使用是严格按照病人的各项指标使用的。
由于血清稀少都先捡病情危重的病人使用,她的病情还没有到使用的地步,不是有意针对。
可是那男人苦苦哀求,非要亲自见白芷一面,替自己老婆道歉才能安心。
郑博楠被缠的没办法了,就跟他说了他刚从陆尧口中得到的消息,白芷现在并不在临河。
可是没留神被别人给听了去!
“都安静些!”
陆尧突然开口,声音极冷,极具威慑力。
呵斥出口后顿时让场面一静,纷纷看向了这个站在角落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男人。
陆尧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所有在场的记者,才开口道
“她在外面为了疫情奔波,你们却在这里肆意诋毁!拍拍你们的胸脯,你们好意思吗?就算她不在临河又能怎么样?你们首先想到的怎么不是她为了疫情去寻找解决的方法?首相将人往坏了臆测,你们是记者,是舆论的导航,你们抱着这样的主观去工作带来的后果有没有想过?煽动百姓暴动是你们的目的?就算不能善意的揣测别人请保持中立的态度去看待事情!要不然我很怀疑你们的职业操守!”
所有记者都不在开口提问。
有的低下了脑袋,是,这种事情发生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负面的,而不是积极的,正面的。
因为他们也恐慌。
他们也怕被传染,也怕被放弃,也怕会落得被牺牲的下场。
“不不不好了!”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是个一身武装的医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你们快过去看看吧!不知道谁传出的消息说白教授离开临河撒手不管了,病人暴动了!”
院长让他去找白芷,可他找一圈没找到,就来找陆尧和郑博楠了。
这两个人一直跟在白芷身边,身份很不一般的样子。
陆尧狠狠的瞪了郑博楠一眼转身大步离开,赶往病房。
“放我们出去!我不想死!”
“放我们出去,我们不要在这里等死!”
“都没有人救我们了,我们死也要跟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
陆尧一路走,病房里全都是病人在疯狂的拍打着病房的门。
外面的医生护士在竭力的阻止病人出来。
最里面的大监护室已经被病人攻破,郭昌正带领着一批年轻力壮的男医生全力阻挡着病人。
“大家冷静一下,请大家相信,这里是白教授的故乡,她是不会放弃我们大家的!”
“大家静一下,冷静一下!”
郭昌嘶喊着,不过年老体衰,嗓子都喊哑了,最终也只能是淹没在众人的吼声中。
“我们要出去,放我们出去,我不想死!”
“我要血清去!给我血清!”
有人抓着医生红着眼睛要现在最稀罕的血清。
“给我,快给我!要不然我就咬你!一块下地狱好了!”
陆尧一见这情况迅速拿出手机通知附近的武警和防化兵过来维持现场的情况。
并让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保洁,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喘气的都上去拦着病人,千万不能放出去。
有临死拉个垫背的这种思想的可不会少,这么多病人冲出去可就乱套了。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的病人家属也暴乱了!”
有赶来的医生喊着更糟糕的情况。
家属的人数远比病人的人数多,陆尧掉头下楼,往外走去。
外面的人疯狂的想要冲进去。
似乎里面就是地狱,只要将自己的亲人,父母,妻儿,丈夫,兄弟接出来他们就能活下去。
他们疯狂的拍打着传染科的玻璃门,而里面的保安奋力的抵抗着。
消息传的非常的快,很多的家属还在往这边赶,外面乌压压的全都是表情疯狂的人们。
有的人已经开始随手拿了石头木棍敲打传染科的玻璃门和玻璃窗,企图敲破进来。
索性的是那些都是用钢化玻璃制成,即便是用东西敲打也很难敲破。
但是陆尧非常的清楚,在怎么厉害也禁不住一直猛烈的敲打。
这个时候才能深深的感受到这次疫情带给人民的恐慌。
而这个时候那些曾经对着电视骂过白芷,或者撇撇嘴不屑一顾的人们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她在的时候对她的都是习惯性的各种质疑,发现一点的不利之处就是咒骂,她不在了才深深的恐慌起来。
像是一栋房子的主梁突然被去掉,一切的希望轰然倒塌,绝望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更不巧的是这个时候疾病控制中心运送新一批血清的车子驶了过来。
驾驶员发现这情况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人发现血清冲了过去,那可是救自己亲人命的东西。
有一个过去就有两个过去!
不一会冲击着想要进入住院部的人们都冲向了那辆药品运输车。
拍打车门,砸车窗,摇晃车身,各种办法都使尽了。
因为有过一次血清被抢的事件,现在的血清都由武警押送,前后负责押送的车辆上迅速下来一队队的武警,荷枪实弹的挡在了药品运送车的周围。
跟那些家属解释着血清没有去毒不能使用。
可是人们早已疯狂,根本就没有人能听的进去。
打,砸,抢,是他们此时唯一的信念。
陆尧站在门口跟那些傻呆呆刚松了一口气的保安一起看着这一幕。
多么脆弱的信任,这个时候有谁还记得相信她?
信与不信,他知道他们针对都不是白芷,而是政府。
这种情况该悲哀的是人性,还是政府呢?
“这是闹什么呢!”
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谁也没有注意突然间出现的白芷。
白芷这一声成功的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统一的动作,扭头,看向了住院部通往传染科路口的少女。
她一身淡青色的长裙站在阳光下,由于降温还没有恢复,长裙的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小斗篷御寒,一头的乌发反射着微微的光芒,脸色有些严肃,眼神有些发冷。
“白教授?”
“是白教授!白教授没走!没走!”
“呜呜白教授没走!”
有人激动的落泪。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白芷又问了一遍。
此时,有的人还抓着药品运输车的头发。
有的人正拽着武警的防暴盾牌,有的人举着石头在砸车窗。
顿时觉得异常的脸红,难看!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回答。
白芷没继续问下去,迈步往传染科走去。
“抗毒的药物已经找到,大家都回去吧,你们的亲人很快就能出院了!”
好一会,在白芷进了电梯后,身后才爆发出一阵狂欢般惊喜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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