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早就想写一篇关于老师的文字,可一直未敢动笔,是因为害怕写得不够好而对我敬爱的老师以亵渎。然而,年复一年的教师节却勾起了我对老师的无限思念,这种思念简直就是一块心病,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我,让我一定要把它记录下来也许才能无愧,无愧于我的老师们。
老师这两个字,我已不知我是从何时开始学会的,因为,我无法记住小时候的很多事。我的孩子学会叫老师,是他还未满四岁的时候,我带着他去上幼儿园,听他怯生生的喊那第一声老师。孩子辗转了几个地方的幼儿园后,终于上到了学前班。一次,我忘记了提前去学校接他,等我想起时,都过了十来分钟,学校里有两个老师留守着,还有几个也是因为家长迟到而在那里等待的孩子。我伫立于窗口,——她们没有发现我,然而我却发现一个老师在弄我孩子的衣服。原来,小家伙的连衣帽绳子掉出来了,老师正在想方设法帮他弄好。我没有立刻惊动老师,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老师费了相当的耐心才弄好,旁边的那位老师也终究发现了我,示意了给孩子弄帽子的老师,然后我们相视莞尔。说真的,我当时很莫名,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感动,感动是因为老师对孩子们浓浓的那份爱心,同时,也让我想到了我的老师。
说来惭愧,我只读过八年书。其中小学五年,初中三年,仅此而已。我于八年中就读的唯一一个学校就是我们村的学校,就在滩口牌坊那个地方(见拙文滩口牌坊),当时非常简陋,课桌全是用石板搭就,板凳自带。从小学到初中,共有五位老师教过我,这五位老师,我仍然记得他们的模样,也许今生不能忘记。
1977年,我开始小学生涯。我的启蒙老师是李享珍老师,我们同村。当年,李老师作为一民办女教师,师资不足,听说尚只勉力胜任。然而,她带我们班,却出奇地给她争脸,孩子们读书还不错,全班成绩蜚然。我们班同学很多,五十几个,她一个人教我们语文和数学,包括道德、体育、音乐等等,上午授课四节,下午三节,每周六日,凡此四年。初,孩子们或无意叫李老师一声“妈妈”倒是常有的事。我那时犹好哭,凡有小错,或一字写不好,譬如说一个括号儿,或一字写错,譬如说用橡皮擦擦破作业本之类,就只哭,李老师常常开导、勉励于我。稍长,曾有一次课间十分钟,同学们于黑板上涂鸦,上课钟声响起,李老师进来之后同学们仍意犹未尽,久久不下讲台。李老师耐心地看同学们写于黑板上的作业题解答,含笑若许,然久后也有嗔意,毕竟要上它课了。情急之中,李老师退下讲台,说句“要当老师的就留在台上”同学们哄然而下,剩我一人于上。李老师问我:“你想做老师吗?”我惑惑然点点头,老师和同学们乃大笑不止。
我于小学三年级时母亲亡故,从此李老师更是对我爱护有加,使我之学业不曾落后于人。她常把我的作业本交到乡里中心学校去作比,我也一时得意。而后,李老师名声大增,同时参加教师学习,以期考取公办教师。我们于小学五年级时(当时还是小学五年制,我们之后更为六年制),才有另一个本村的孙存芳老师分教我们班的数学。孙老师是我的第二个任课老师,只教我一年,即小学毕业班,两学期。然而,这一年,却对于我们相当重要了。记得初换老师教数学课,我一时还不适应,于期中考数学一科只有可怜的59分,孙老师把我叫去狠狠批评一通,至今弗忘。于教学之中,孙老师犹显慈母本性,但也有威严,更忌同学们于讲课时言笑。同学孙存兵,系孙老师一族弟,在课堂上与旁人窃言,被孙老师喝止,于讲台上训其“我搂你一耳屎!”重庆话中“搂”即谓用脚踢“耳屎”即谓耳光,同学们细想之下,皆相互暗笑“耳屎岂能用脚搂?”——此情此景如昨,今天想起,仍唏嘘不已。
由于家庭贫困,我虽考上最好的区中学,然未能成行,最后只留在原学校读完初中。(我们的初中班是此学校最后一届初中班,以后就只开设小学。)升进初中,认识了若干新同学之外,就是有三个老师进入了我的学习当中。班主任是调来的一个男老师,姓赵,名晓春,听说是一名大学生,来我们村教初中,还极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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