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思绪

    中午，浅灰色的天空，下起濛濛细雨。无伞，飘落的雨，点点滴在脸上、身上。打不湿衣衫，就由着它去。

    道两旁的低处，忙不叠地积聚刚落下的滴滴雨珠。一会儿功夫，形成明晃晃的水洼。水洼的表面，象一块块透明的液体镜子，一滴又一滴雨珠落在上面，形成大大小小的圆圈。圆圈，瞬间重叠、交叉、消失。

    雨点形成的圆圈一次又一次重叠后交叉、瞬间即逝。刚落下的任何一滴雨，在水中无法找回。这一景观，象茫茫人海中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那么多双眼睛，来了，去了，又来了，又去了。水流、人流。使个体显得那么弱小和微不足道；而每滴水、每个人相互聚集形成的水流、人流，又使每个个体显得多么重要和值得骄傲。

    走在没有水洼的地面上，记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说法，真形象。人在哪儿也是不愿意去淌混水的。

    3小时的午息，太奢侈。将自己扔在沙发上，拿起玻璃茶几上毕淑敏的散文幸福与不幸永在一书，随手翻到“忍受快乐”那页上，偷笑。感动于真诚的快乐依然在，却无法倾诉，那就忍受吧。

    忍受快乐的感觉是撩人的，欲罢不能、欲语还休。淡淡地，不以物喜，不以已忧。这是不是就达到了我们想要的入禅境界？心定时，静静地享受整个过程，是不是就意味着正在品茗那杯还在酝酿的甘醇？一下子，我被自己这个观念感动的一塌糊涂，自觉心灵又提高了一个高度。

    起身梳状，下楼。雨还在下，院儿里草坪里的樟树，散发出清淡的香味。树上，叶子的绿色，墨绿、翠绿、苹果绿；树下面，却有枯黄的叶子散落在草丛中。问那树，哪一片叶子是我？我是你身上哪一片绿色？

    树无语，只是静静地守候着自己的树叶呼吸，等待着一个又一个季节从它身边走过。无论狂风，还是暴雨，是冰天，还是雪地，在自己季节到来时散发着香气。思想到这里，耳边响起｛绿叶对根的情意｝的歌：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心依着你；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情牵着你。我是你的一片绿叶，我的根在你的土地。无论我停在那片云彩，我的眼总是投向你，如果我在风中歌唱，那歌声也是为着你。唔，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是你的绿叶，我的根在你的土地，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

    2004-8-4 1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