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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艺心里哪能不明白了,微微一笑,道:“不是我胆色过人,而是我知道,我效忠的是谁。”
这一句话可是大有内涵呀,薛仁贵不禁一愣。
韩艺刚才那么疯癫,是为了什么,当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李治,李治提拔他。他当然得为李治争气,一来,要证明李治没有看错人。二来,要证明自己不惧怕这些权贵,敢于与他们正面对抗。
这就是李治希望见到的,他如果提拔一个对长孙无忌等权贵畏惧如虎的人。那还不如不提拔了,李治现在就是需要敢拼,敢说,并且完全效忠于他的人。
提拔韩艺如此,提拔薛仁贵同样也是如此,这代表着一种信任,我作为皇帝,让你薛仁贵来保护我,这是莫大信任。你薛仁贵一定要清楚一点,你是谁的人。
薛仁贵心中满是惭愧,他前面想躲韩艺,想撇清与韩艺的关系,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简单的来说,如今他们就是一根线上面蚱蜢,都指望着李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韩艺没有好下场,他又能好到哪里去,赶紧抱拳道:“蒙韩御史提醒,薛某如醍醐灌顶,真是无以为报。”
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还想跟我撇清关系。你撇的清吗?韩艺拱手笑道:“岂敢,岂敢。”
他之所以跟薛仁贵说这话,无非也就是因为,他在朝中也是孤立无援,认识的人都是敌人。忒也悲催了,他迫切的需要盟友,而薛仁贵是一个名人,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他当然倾向于与薛仁贵结为同盟。
......
......
这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在一栋阁楼里面,坐着五六人,正是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长孙无忌、褚遂良、来济、韩瑗、柳奭。
“不能批,这决不能批。且不说那韩艺出身卑微,又是一个开青楼的,光凭他这年纪,也不适合当这监察御史,这不是儿戏又是什么,不管怎样,我们还得继续上奏,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柳奭显得异常激动。
褚遂良也深表认同,略带一丝不满的向长孙无忌道:“辅机兄,你方才就不应该松口,反正没有三省的批示,韩艺就不可能上任。”
关于唐朝的制度,尤其是唐初年间,皇帝的任何指示都必须经过三省草拟、审核、批示,才能奏效,等同于要征得三省长官,尤其是宰相们的同意,所以,三省如果不批,这指示就无法落实,圣旨就是废的,不是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这唐初的皇权并不是很集中,纵观唐朝三四百年间,皇权最为集中的时候,就是李治中后期和武则天时期,到了唐玄宗时期,又开始被节度使掌握了。
如今三省全在长孙无忌手中,都是他的人,而且他还是皇帝的舅舅,他如果不点头,这事就成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治是等到长孙无忌松口之后,才开溜的。
为何柳奭会这么激动了,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八品官,根本威胁不到他们,这都是被娇惯出来的,因为自从李治即位以来,一直都是与他们配合,任何事基本都是遵从他们的意思去做的,这是第一回,李治越过了三省,直接封赏,并且不顾他们的反对,强行任命韩艺为监察御史。
这绝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韩瑗坐在边上,突然说道:“子邵兄,你也无须激动,我看这事还是可以挽回的,前面韩艺在大殿上,还得罪了崔义中等人,他们肯定还会上奏请求陛下收回成命,如果我们跟着他们一块上奏,到时满朝文武都反对,陛下不得不收回成命。”
来济也点点头道:“伯玉言之有理,这事还不一定了。”
方才他们这些大臣只是被李治和韩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时谁也不敢做这出头鸟,都在观望,但是静下来之后,他们肯定是相互联合,共同抵制韩艺,团结力量大吗,大家一块上奏,这李治总不能将满朝文武都治罪吧。
如果关陇集团和山东集团同时反对的话,李治也只能将这封赏收了回来。
说到这里,大家又都看向长孙无忌,只要你点头,都不用你出面,这事还是成不了。
长孙无忌缓缓说道:“为了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去与陛下争吵,这值得么?”
褚遂良激动道:“问题是这根本就不合理呀?”
“没有什么合理不合理的。”长孙无忌摆摆手, 又道:“不管怎么说,韩艺总归是救了陛下,包括我们的性命,这是无可争辩的。陛下要封赏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于情于理,都再正常不过了,如果连这一点陛下都不可以做到,那岂不是会让天下人笑话,别看这事小,但事关皇室尊严,若因此而激怒陛下,这绝非明智之举。”
来济、韩瑗等人相互看了看那,又稍稍点了下头。
长孙无忌继续道:“陛下如今还年轻,不够成熟,如果咱们越是反对,陛下可能还会变本加厉,也许满朝文武上奏,会逼迫陛下收回成命,但是陛下一定会想尽办法扳回颜面,到时可能就不是监察御史,甚至于御史大夫,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如今陛下有报恩之理,而韩艺也展现出自己的才能,我们就当是卖个顺水人情给陛下,不要再去触怒陛下了,否则的话,可能连挽回的地步都没有了。”
褚遂良瞧了眼长孙无忌,随即也就坐了下去。
柳奭突然道:“可是我看陛下此举,不仅仅是报恩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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