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眼中受伤的情绪是因为被她刺伤,以为她在讽刺他一直在金钱与女人之间徘徊的意思,但其实她只是在乎他的心到底安定了没有。
“喔,瑞瑞,我不是那个意思。”怕他会错意,她忙拉住他的臂膀。
“没关系,都没关系了”他缓缓摇头,却拉开她的手。
“瑞瑞,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她因他第一次的冷漠而慌张。
段怀锐冷着脸,迳自快步的往前走,那伤心的背影让柴蕾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她也是第一次惹自己最爱的男人生气,原来这滋味是这么摸不着底,这么教人害怕。
段怀锐心不在焉的过马路,忽然感到一阵呼吸困难,整个胸腔像是已经没有一丝空气般快教他窒息,眼前一黑,他就跪倒在斑马线上,而灯号转换后,横向车流来往疾驶——
叭叭!
“啊!小心!”跟在他身后的柴蕾见状,心脏差点跳出胸口,奋不顾身就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
疾驶而来的车子一连按了几声刺耳的喇叭,总算来得及停下。
“x!要绑鞋带也看一下红绿灯好不好?”驾驶从车窗内探头咒骂。
经过这惊险的一瞬间,柴蕾脑袋一片空白,有如被吓掉了魂魄般,可她发现自己还好好的抱住段怀锐,正当她要探视怀中的他有没有受伤时,他却从她臂弯中无力的滑落,倒在地上。
他竟然失去了意识,而且脸色发白。
“瑞瑞?瑞瑞?!”她的心一抽,急忙叫唤他。
驾驶看情况不对,也狐疑的下车,发现这人不是绑鞋带才蹲在地上,根本是昏倒了。
叼着一根牙签的他也傻眼了,依眼前的情况,男人当然得就医才行,于是好心的他便帮着柴蕾把段怀锐扶到后座,载着他们前往医院。
希南综合医院。
由急诊室暂时诊断是过度换气而导致的昏厥后,段怀锐被转入内科做更精确的诊治,院长殷峻奇经通报知道是昔日的同仁,于是亲自巡房来看病历。
“他是曾在希南医院驻诊的心理医师?”知道男友的真实身分后,柴蕾惊诧得说不出话来,要在背景、学历、医术都要求顶尖的希南医院任职,有多难啊?
而且这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大男孩而已啊!
“是啊。”莫大卫点头。
她狐疑的再进一步确认“beautyhouse号称有三大明星美男医师进驻的医美部门,他就是负责其中的心理部门?”
“你不知道吗?”莫大卫才觉得奇怪,她不是跟锐学长交往了吗?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接下来,在小珍接手找出段怀锐的健保卡做挂号手续,柴蕾也以为小珍搞错了资料,但小珍更觉得她的质疑很怪,因为自己跟段怀锐共事那么久,怎么可能还会搞错他的年纪?
至此,由于某人的突然昏厥,竟然才让柴蕾发现自己从来不认识他——
原来他叫“段怀锐”不是“瑞瑞”;他三十二岁了,不是才二十三岁;他是具有相当权威与专业的心理医师,不是游手好闲等人包养的花美男小白脸一个无辜无知的大男孩,转眼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大人。
“段怀锐,你这个骗子!”她忍不住往仍然昏睡中的他搥了一拳。
“喂,你干么?”小珍傻眼,赶紧拉开她。
“他骗我!”柴蕾把自己对他的误会全都向她说了一遍“我的怀疑与不安果然没错,他看来也只是把我当成像米小凤那样的游戏对象。”
“怎么会呢?段医师对你不是很好吗?”
“我不知道,不然他为什么随口掰那套假名字、假年龄和假背景?不就是打定主意,在我身边周旋某段时间,一旦腻了就可以消失,让我再也找不到他?反正他给我的所有资料都是假的,大可有恃无恐不是吗?”
柴蕾感到青天霹雳,没想到她全然信任的初恋,竟然什么都是假的。
她以为跟他争执吵架,还被他误会自己最爱的是秦已经够惨了,想不到更惨的是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她认真。
“也许呃”小珍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段怀锐的风流多情、夜生活精采,希南的同仁们一直是知道的,但是小珍觉得,他还不至于编造出一个全新的身分只为了骗柴蕾的感情,尽管一时之间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证明他的做法有其原因,可她就是知道,他对柴蕾的心意绝不是如此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