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师吗?”听筒中悠悠话语传来。
齐愿面色一僵,但还是嘴硬道:“我只是来探查情况,没想要自己动手,而且你怎么知道偃偶师在这。”
“因为是我引他过来的。”
什么?齐愿震惊。
“谁都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要是把那个偃偶师逼急了,保不齐他又会做出什么,但如果留有一线生机,那么他就不会轻易选择玉石俱焚,所以我把几条出津海的必经之路上的监视和岗哨人为减少了,这样哪怕知道可能是陷阱,那个偃偶师大概率也会踏进来试试。”裴云州语气里带着沉稳,仿佛这一切被他算好了一样。
“至于为什么是这里,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气,但我还是不得不说,是根据今天发生的事,再结合周遭的监控中的蛛丝马迹,得出了偃偶师出现在这里的概率最大的结论。”
齐愿自然知道他口中‘今天的事’指的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他此刻并没有很生气,只是淡然地开口:“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不怕我直接把消息报告给白羽涅?”
“放心,因为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去报告的,时间大概在……20分钟之后吧,毕竟积极举报是每一个守法公民的义务不是吗?”裴云州发出轻笑。
但齐愿撇了撇嘴,看了眼箱子里的手枪。
守法公民?
“当然如果你比较惜命,想着等社保局的人来,那也可以,不过你也就失去了这神圣的亲手复仇的机会,所以,干不干?”
沉默中,齐愿吸了口气,咬牙道:“干了!”
裴云州无声地笑了,他就知道。
……
挂断了裴云州的电话,齐愿看着箱子里的几件武器,叹了口气,伸手将他们收起。
手枪插入弹夹放到怀中,匕首和闪光弹挂到了腰间,而柴刀则拿在手中。
感受着胸口沉甸甸的重量,仿佛灵魂都在沉淀,这一刻齐愿心如止水,他看着集装箱外的雨幕,缓步而出,即将踏入雨的世界。
滴——
刚被挂断的电话又一次传来响声,又有电话打来。
齐愿连忙收回将要迈出的腿,手忙脚乱的从雨衣内层掏出手机。
怎么净挑这种时候打电话!
肃穆的氛围瞬间消失,甚至还因为齐愿弯下身从雨衣下摆掏手机的动作让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喂,谁呀!”看也没看来电显示,齐愿毫不客气地出口。
“齐愿,你在哪?”白羽涅冷寂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咳咳,我在家,啊不是,我在医院看望顾昇呢。”听见白羽涅的声音,他陡然有些心虚,于是咳了两声连忙回应。
“原来你在医院啊,我还以为你去造船厂了呢,刚才监控里拍到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进了城东的一家造船厂。”
齐愿愣了一下,下意识把头伸出去找摄像头,但立马就反应过来,这里是造船厂的垃圾站,这里摄像头少得可怜,拍到自己的应该是造船厂外面的马路上的摄像头。
“额,那还真是挺巧的呢。?”他干巴巴地回答,“看来我还挺大众脸的嘛,哈哈。”他还试图狡辩着。
“齐愿!”白羽涅的声音陡然一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觉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