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山中有蜀国金矿这件事,除了童三胖祖宗十几代人之外,外人几乎都不知道,这是童家的秘密,当然不能随便说出去,若不是童三胖酒后失言,南霁云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卯时天还未亮,天空的星辰仍旧高高的挂着,南霁云骑上一匹快马,离开葫芦谷,向泸州城方向奔去。
三十里的路程并不算很远,但也不算太近,待南霁云策马奔至泸州城城门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发亮,城内也恰好传来钟鼓报晓的声音。
这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了,城门和城内各坊的坊门相继打开,等候在城门外的百姓,陆续进入城内。
南霁云无心欣赏这种景象,策马奔入城内,并直奔童三胖的住处。
此刻,童三胖也早已起身,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作为三家酒肆和五家铜器店的掌柜,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亲自打理,有些核心的事情,比如财务,交给任何人,他都不太放心,只有自己亲自掌握着才放心。
城外的铜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了,也该过去监督监督了,另外,他还盘算着建一座酿酒作坊,这样,他开设的三家酒肆就不用到别人的作坊进货了,而这无疑可以省下不少钱。
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没钱的穷人想着有过有钱人的日子,有钱的富人则还想更有钱,每个人都在不停的追逐利益,生命不知不觉中就被贪欲绑架了,而童三胖显然就是这样的人,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发财,如何攫取更多的利益。
“阿郎,南霁云来了。”
正在思考如何开设酿酒作坊的童三胖,猛的一惊,诧异道:“南霁云?他来干什么?”
一想到前几日免了南霁云的五十贯债务,他的心就莫名其妙的疼痛起来。
“阿郎,南霁云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怕是有大事?”
童三胖又是一惊,心里感到有些惴惴不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作为一名注重形象的商人,童三胖必须整理好衣冠才能见客,穿着白色的内衣出去见客就太失礼了。
“南霁云,可真是稀客啊!上茶!”
童三胖心里忐忑,但表面却是满脸堆笑,客客气气的。
“童三胖,你起的倒是挺早的。”
南霁云性格比较直,见童三胖这么快就出来见客,显然早就起来了。
童三胖一脸无奈:“我这是天生的操心命,三家酒肆、五家铜器店都要我操心,没办法啊!还不都是为了生存吗?”
南霁云一脸不屑:“童三胖,你已经够有钱了,在我跟前就不用装穷了。”
童三胖抿了抿嘴,讪讪的笑了笑。
南霁云喝了一口茶水,单刀直入道:“童三胖,你经营这么多酒肆和铜器店确实够辛苦的,若是开采你祖上曾开采过的金矿,挣的钱肯定比现在多。”
“那是,金矿的利润远超这些,若能找到金矿,我童三胖何须如此辛苦的起早贪黑。”童三胖随口应答,突然猛的一怔,惊诧的看向南霁云:“金矿?什么金矿?我祖上何曾开采过金矿?”
看着童三胖那游离的眼神,南霁云一脸鄙夷:“童三胖,你就不用瞒我了,这些都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在你喝醉的时候。”
“喝醉的时候?”
童三胖一脸哭相,双手合十,祷告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
“好了,童三胖,收拾一下,随我去葫芦谷,李将军要见你?”
“李将军要见我?”
童三胖略微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双眼冒光道:“金矿,是不是金矿找到了。”
南霁云也不隐瞒:“没错,找到了,而且就在葫芦谷。”
“居然在葫芦谷,这里以前一直住人,有好几百住户,怎么就没人发现金矿呢?”
童三胖大为懊悔,因为葫芦谷一直有人居住,他从来就没想过那里会是金矿所在,也就没有前去勘探过,此刻,金矿虽然重见天日,但却不是他发现的,至少,他想独吞是不可能了,这多少让他感到有些遗憾。
带着颇为复杂的心情,童三胖跟随南霁云离开泸州城,向葫芦谷进发。
“南霁云,李将军找我,是不是要让我负责开采金矿?”
在行进的路上,童三胖忍不住问道。
“将军只是让我来找你,别的什么都没说,不过,你可以努力争取。”
童三胖点了点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拿下金矿的开采权,这可是金矿啊!开采出来的金子,可比铜值钱多了。
三十里的路程,对骑马来说,根本就要不了多少时间,很快,他们就进入了葫芦谷,并直奔东谷的山洞方向行去,南霁云知道,李安此刻肯定就在矿洞附近。
“将军何在?”
南霁云看向守在矿洞外的龙武军将校,轻声问道。
“南霁云,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安带着几名将领,正向矿洞外走来,正好听到南霁云的声音。
“将军,童三胖带来了。”
“草民童三胖见过将军。”
童三胖满脸堆笑。
“童三胖,你真名叫什么?”
童三胖愣了一下:“将军,草民就叫童三胖,耶娘从小就这么叫我。”’
“呵呵!这个名字也挺好。”
李安笑了笑,看向童三胖:“听说你的祖上是蜀国的司金校尉,在泸州一带开采金矿,是不是确有其事?”
“将军,此事是草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绝对错不了。”
童三胖拍着胸脯保证。
李安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南霁云已经告诉本将了,但他知道的不是太多,本将还有很多疑惑不能解开,希望你能将此金矿的全部情况告诉本将。”
“是,将军,草民不敢隐瞒。”
童三胖不敢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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