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柄,可以时时从府中掏钱,当即笑得牙不见眼。
贾母抡起拐杖怒喝,“你滚,快快给我滚出去!”
贾赦麻溜的滚了,出门后看见立在窗外面无人色的贾政,好心情的龇了龇牙。
贾政没脸与他打招呼,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跑了,半道似想起什么,转而冲进祠堂,将王夫人毒打一顿。
这边厢贾母叫来鸳鸯筹算赎买祭田的事。将账本子全摊开,一笔笔加起来再添一点折价费,竟要二三十万两之巨,可这笔银子又不能不出,否则哪年族老们想起来盘查一番,荣国府就全完了!
贾母把所有私房钱都找出来点算,终究是凑齐了,人也活生生怄出一口血来,心下越想越觉得不甘,拍桌怒吼,“毒妇!我怎鬼迷了心窍,没把她勒死!来人,去抄二太太库房!”
一众婆子齐声应了,也不与周瑞家的理论,蛮横撬开铜锁查抄。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张氏的部分嫁妆、老太太的部分嫁妆、邢氏的部分嫁妆,李纨的部分嫁妆,贾敏的部分嫁妆、王熙凤的部分嫁妆,另有许多说不清出处的钱财……琳琅满目,金光闪闪,堆得到处都是,叫人看了直犯眼晕。
王熙凤听得动静挤进去,再出来时脸色铁青,咬紧后槽牙呢喃道,“好姑妈,你果真是我的好姑妈!”
等贾环踏进府门时,这出闹剧已然尘埃落定,鸳鸯表情平静的来请他去老太太那里。
“回来啦,坐。”贾母歪在炕上,脑门扎着一块方巾,有气无力的开口。
“叫我来所为何事?”贾环开门见山。
贾母拍拍手,两个面相精明强干的嬷嬷并八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鱼贯从内室走出,规规矩矩站在少年身后。
“我见你身边没什么人伺候,便给你配了一些。两个嬷嬷,十六个丫头,规格与宝玉一般无二,你可满意?”
“有人伺候自然是满意的,若老太太能更大方一点,把她们的卖身契也一并交给我就更满意了。没握住这些人的命脉,指不定哪天又被谁给害了去!老太太你说是也不是?”贾环挑眉冷笑。
贾母没料到他说话如此直白,差点又怄出一口血来,却硬生生忍住,冲鸳鸯使了个眼色。
贾府被王夫人一番折腾已然日薄西山,气数将尽。大儿子纨绔,二儿子迂腐,贾府急需培养一个人来独挑大梁。宝玉那软糯性子她暂时指望不上,贾琏也是个不成器的,现下一看贾环,倒还有那么一二分希望——有心机、有手段、有靠山,就是他了!
鸳鸯很快拿了一盒卖身契出来,毕恭毕敬呈到环三爷跟前。
贾环也不废话,捞起盒子,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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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正坐在窗边打络子,见儿子领着一群人回来,连忙下炕穿鞋,奔进他屋里高声问道,“哟,这又是谁安插的人手?好大的阵仗!”
不能怪她心气不顺,就这一天里,邢夫人王熙凤各自送来两个漂亮丫头,贾政贾赦各自送来两个小厮,眼下儿子又领回十八个,小院都快没个落脚的地儿了。
“你说府中谁能有这样大的手笔?”贾环坐下喝茶,将卖身契递给哑巴兄妹,两人一个扶凳子,一个爬上博古架,将卖身契放入最顶层的檀木盒内。
有人忍不住紧紧盯了那盒子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贾环却似毫无所觉,端起茶杯小啜一口,问道,“今天还有谁送了人?卖身契可有一同拿过来?”
赵姨娘嗤笑道,“送个钉子过来监视咱,还连带送卖身契?谁那么傻?”
“那你就把人全都遣走,告诉他们,我贾环可是怕了贾府的腌臜手段,不是自己的人不敢使唤!”
“哎?难不成这些人的卖身契全都在你手里?”赵姨娘表情错愕。
贾环漫不经心的点头。
“难不成就是方才你叫哑巴兄妹收起来的那卷纸?你个小兔崽子,放在那儿还不得叫人偷走!快拿下来我帮你收着!”赵姨娘气得猛戳儿子额头,跳下炕便要去够那檀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