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位大臣在郇昰的眼神中不自然地抖动着双腿,为什么觉得汗毛直立呢,难不成皇上想到什么折磨他们的方法。他们可是老臣了,有新皇一上来就折磨老臣的吗,那么他们就去找太上皇告状。
郇昰没有说话,在他极具压迫性的眼神中,几个人额头已经隐约流汗了,刚想要为自己辩驳一二的时候,郇旪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凡是上朝的从来没有一个愿意听到他笑的,这位可是在江南让太多人尝到了十八大酷刑的滋味。据说江南的几大牢房中,从那之后,就哭声不断、鬼影重重。
“喔?也就是说你们认为粱盛为了守住川北,事急从权地招募当地青壮年是个错误的选择。而那些逃避了保卫大庆西边不受叛军侵扰的逃民,才是无辜可怜的。没有想到我大庆一朝,还能够出现像几位大人这样的菩萨心肠人物,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样一来的话,以后要是有什么战争,不如你们代替了士兵,亲自上阵吧。就用你们这番战争有伤天和的论调,来劝说他们怎么样?对方一定会受到你们的感化,化干戈为玉帛的。
正好后蒙刚刚提出了息兵的求和协议,就是几位大人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当下从甘肃到四川的城池都损失惨重,从修建城池到百姓安置都是大工程。不如几位大人让那些后蒙的王爷们大发慈悲之心,捐出一点银子来,也能造福我大庆的百姓。同时,也让他们可以洗去了手中的血迹,心向菩提,立地成佛。这个事情放眼天下,除了你等几位大慈大悲之人无人能做呢!三哥你说是不是啊。”
郇昶属于躺着也中枪的典型。原来他以为自己是父皇得力的儿子,也在六部中多年,没有想到父皇会选择了郇昰。要是父皇已经仙逝,那么他还可以闹一下,但是偏偏是退位,他又怎么能闹出点事情来呢。郇昶知道坐在皇位上的是父亲、还是兄弟,这之中差了很多。不如趁着父皇还在世,他低调一点做人,抓紧手中的实权重要,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要是那个时候,郇昰不是人心所向,即便占着皇位又有什么用。而且他自己刚刚面临了丧子之痛,那个病病弱弱的世子还是没有能活下来,比起现在遥不可及的皇位,有一个继承人更重要。
这个月来,郇昶在朝上很少说话,也就是做好手中的事情,没事的时候,去看看父皇。谁想这郇旪一回来,就把他拖下了水。
还能怎么说,这群老混蛋也是够没有脑子的,前阵子他们提心吊胆的样子,都扔到坑里去了。现在说什么粱盛守城是有问题的,没有他的死守有你们的好日子吗。
郇昶并不是一个至大庆的危局不顾的人,先有了皇子的身份,才有了他的好日子,这一点他认得很清楚。他从来都是一个明白人,也许在皇位的问题上,心有不甘,但是先有了大庆,才有了皇位,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六弟说的对,皇上,几位大臣都是心怀百姓之人,更难得的是他们心中的仁义让人叹为观止,相信后蒙的王爷一定会被这种仁义所打动。为了洗去他们身上的罪责,而主动献出银两,只为了弥补其被西宁郡王挑起的叛乱邪心。”
刚才说话的几位大臣,看着郇旪与郇昶的一唱一和,咦,不是说这两位不合吗。还有,不是应该出现力挺他们,才能驳了皇上的面子这样的局面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逆转,说好的统一战线呢?
不等那几人反应过来,郇昰一锤定音地决定了,“正如三哥与六弟说的,几位都是大仁之士,与后蒙的谈判就交给几位了。童吉、沈化你们既然对于百姓逃入陕西的事情这么了解,一定对于这次的惨重伤亡很清楚了。
如果后蒙的王爷献出的银子不够多,那么他们手中的罪恶是不能洗干净的,你们一定于心何忍。所以,这次的和谈中,也不多求别的,要足够能消除他们罪恶的银两便足矣。
卢愈,户部要配合这几位,快点算出来这次战中的伤亡损失,并给他们一个估算,要重建并安置好百姓需要多少银两。万万不可按照低的算,也不为难后蒙的王爷们,不按照京城的规模来算,就按照北静王所在太原作为标准吧。赎罪要有诚心才行,恢复到战前的水准没有什么难的,诚意是在高的水准中体现出来的。
童吉、沈化你们听懂了吗?!”
能不能说他们完全没有懂,这是赶鸭子上架吧,决对是吧!看看他们的小身板去了疆地会被后蒙人给吃了的,皇上不能这样啊。
郇昰没有给他们任何反驳的机会,“怎么还不领旨,难不成你们刚才自己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仁义之心!这可是欺君之罪吧,在朝的人都听见了啊。”
郇昰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童吉、沈化已经双腿发软地跪了下来,带着哭意地领旨谢恩了。他们要是真的回不来了,能不能先去辞别一下太上皇?
就在这场热闹中,朝会散了场,出了门王子腾摇摇头,新皇的脾气还不知道,但是目前郇旪是站在他那一边了。也不知道新皇是用了什么手段,把这样一个疯子掌握住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郇昰下了朝,就去了太上皇那里,关于火器一事,他自己是倾向于研制开发的,这么厉害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掌握在大庆手里面么。
“难道你就不怕此物一出,有朝一日,会被用来对付大庆吗?”太上皇看着郇昰,他也是用过火器的人,当初亲征的战役中红衣火炮也是战胜前朝的关键之物。但是这样的利器,一个不好就会伤到自己。后来,他为了平稳四方,后二三十年里,没有在研制这样的东西,就怕一个不慎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父皇,如果我们手中握着的始终是最厉害的武器,那么其他人就是有了仿制品,也是落后我们一步,为什么又要有所畏惧呢。”郇昰认为不是他们不研制就可以的,四周的国家也可以研制,要是他们不做,对方做了怎么办。
在这个战役之前,人们还不知道火器的厉害,但是这次的绝地反扑,却让聪明人知道了它的威力。
“何况,川北一战此物的重要性与威胁性,一定会传入其他人的耳朵里,不说北边沙皇,就说西南的南安郡王说不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