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起来委实有点困难:“你……你,你说什么?”
苏迟念不欲与她废话,言简意赅:“孩子他娘亲到底在哪里?”
那老鸨也愣了,明明是往乱葬岗抬了的呀,怎么会没有呢?“乱葬岗呀,今儿一大早我才吩咐人去的。”
苏迟念随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出手去轻轻的揉着还在发麻的双腿,眼眸深邃,看不见任何情绪:“那为何找遍了都没有?”
老鸨也急了:“公子你可千万要相信我!我怎么敢欺瞒公子,确实是在乱葬岗没错啊。”
苏迟念:“都是哪些人抬出去的?把人给我叫来,我要问话。”
老鸨正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苏迟念的话就跟打瞌睡就递过来的枕头似的,求之不得。当下忙扭着肥滚滚的身子亲自出了门去,临走之前还特意回来把满袋子金子直接往被子里一藏,这才放心的去叫人去了。
不多时,就见她带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壮丁走了进来。
苏迟念一只手轻轻的扣着椅子的边沿,一只手状似无意的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道:“孩子他娘的尸首是经由你们两个抬出去的?”
那两个壮汉不明所以,忙点了点头。
苏迟念:“你们没抬起乱葬岗吧?”
两人大惊,不知道这个公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苏迟念见他俩的表情就知道问题定是出在他们这里,“说罢,你们把她怎么了?”
其中一人道:“今天一大早,我们抬着符姑娘的尸体就准备去乱葬岗,哪知到了……”
其实那两人不过是贪图便宜,抬着尸体就准备超近道。大白天里的,抬着一个死人走街串巷的总归不大好,万一引来官差就更麻烦了。还是走近道便宜,路途近,也不用担心官差。近道是一条小路,平日里人都极少,更不用说一大早还不怎么透亮的时候了。
小路尽头需要拐一个弯儿,然后再走另外一条路。那拐弯处便是这远近闻名的琴师楚穆的琴行。好巧不巧,二人正准备经过之时,便见那琴行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不是楚穆又是谁?
那楚穆年轻有为,不仅是这方圆几百里远近闻名的琴师,更是乐器制作的行家里手。他店里的各色乐器不一而足,做工细致精美,更兼音色清越明朗,各色乐器皆是个中精品。往往是比别人贵了好几倍的价钱,但依旧引得人争相购买。经常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时间被大家传为奇谈。
那楚穆见两人抬着一个人,便上前来随意问了几句。得知死者是春满楼的符绾绾之时,那楚穆脸色一变,而后竟是红了眼眶,说什么当日受了符姑娘恩惠,不想符姑娘突然就这么……而后又言辞恳切的说想要为符姑娘做最后一件事,让他们把她交给他,好让他回去为符姑娘立碑,好让她早日入土为安。
那两人听他说的真切,不似作伪,更兼不想大清早的就去乱葬岗引来晦气,也就欣然同意了。
“就是这样,我们就直接按楚公子的吩咐,把符姑娘的身体抬进了他的后院就离开了。后来的事我们就不清楚了。”
苏迟念眯了眯眼,轻声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心内却在暗自纳闷,这个楚穆,听起来倒还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他和符绾绾,究竟是有什么渊源?
作者有话要说:快考试啦,求人品求人品啊啊啊啊啊啊!!!
苏迟念:咳咳,祝我们家清舟逢考必过!
符清愁:清妈,表担心,我保佑你!
清舟(无力地):保佑我一定不过吗?
唉,每天都觉得好累的样子,精疲力竭。
☆、苏锦娘(5)
芊芊。
苏迟念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两个鎏金大字,不由得点头暗赞:琴行名叫芊芊,倒还真是取得不错。比之一般的什么诸如李记琴行张记琴行好多了。雅致而不落俗套,简洁却又自有一种清雅之意在里面。想来这琴行的主人也应该不是一个俗人才对。
苏迟念在外站了一会儿,然后拉着符清愁的手就走了进去。
此时正在店里的却是一位女子,那女子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满头如锦缎般的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随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绣花图案纹腰带,头上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簪子,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身姿绰约,娉婷袅娜。她就只是这么静静的背对着人而站,便是惊世的婉约绝色风情。
那女子似是听见了脚步声,忙转过身来,一张容长型的鹅蛋脸上,一双妙目顾盼神飞,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当真是丝毫没有辱没她那绝世出尘的风姿。洁白光洁的额头上,一枚嫣红的朱砂痣正长在眉心中央,画龙点睛一般给她的容貌添加了三分艳色。
苏迟念暗暗赞叹,真是个风姿绝伦的美人。苏迟念以前在电视上电影上见过的各色美人无数,但那些美人都是经由化妆师精心雕琢出来的,美则美矣,但是却失了一种清雅自然的味道。可眼前的这个美人却不一样,美丽中自由一股子清新味道,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过如是。
那美人以为苏迟念是上门来买东西的顾客,忙上前来招呼道:“公子要买些什么?”
声音清脆悦耳,端的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苏迟念一边随眼打量着店里的各色装潢并琴箫筝笛等物,一面问道:“我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买东西。只是有些许私事,想要找楚公子。不知楚公子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