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的下场,不比死差到哪去。他一直一直这样,在羞辱殴打中活了几百年。直到有一天,城主府里来了一个小孩,那是与他完全相反的存在。他是弱小的只能蜷缩在黑暗阴影中,而那个孩子却是耀眼的如同天空的烈日,骄阳似火。
华美的服饰,精致贵气的长相,骄傲的神情,那副年幼的身躯里蕴含的强大的力量。骄傲不可一世,即便是身为阶下囚,被困敌营也依然难掩神色间的傲气自信。没错,这是一个囚犯。被他父亲抓来的囚犯,却没有一丝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年幼的景溯躲在暗处,偷偷的观察他。看见他盛气凌人的欺负城主府的守卫,趾高气扬的怒骂那些找茬的贵族少年,甚至是将他的父亲,那个不可一世的魔神都气的跳脚。
果然这是一个和我完全不同的存在呢!景溯不自觉的目光追随他,躲在暗处偷窥他,一日一日。他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开心,就算是身在敌营被囚,也依然自我,似乎一点也不困扰,不害怕。
一日一日的过去,景溯也感觉到从所未有的开心,他似乎只要看着那个人,看着他开心,他也就开心了。年幼的他,愿望是如此的简单。但是,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此。他想要那个人知道他,他想要和他一起玩。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影响了他一生的至关重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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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的苏曲被人扶起,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灌入了他的口中,稠黏的滑腻的,味道并不好。这让即便是昏迷中的苏曲,都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那些让人恶心反胃的液体,滑过他的咽喉,咽了下去。
那双冰凉的手扶着他的脑袋,将他重新放平了。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这一次,我会守在你身边,等你醒来。一切都将过去。”一道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昏昏沉沉中,苏曲只感觉浑身在发热,越来越热,好像置身在火海中。身体内燃起了一把火,火越烧越旺。烧的他越发昏沉,神志不清。
一道金色的光火从昏迷躺在石床上的苏曲神色冲了出来,如同是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将苏曲笼罩了其中了。虚弱不堪的景溯坐在了他不远处,目光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他。
身体炙热,无法动弹,被困在虚空的苏曲,眼神迷茫的看着四周,黑乎乎的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忽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光,他追逐着光的脚步朝前走,走着走着变成了跑,跑的越来越快,快的连时光都追不上。那些逝去的时光,那些被遗忘的过往,一幕一幕的在他的眼前飞逝而过。
他曾经被时光所遗忘,他遗忘了时光,时光在他的身上静止不动。而如今,一切活了过来,他重新的拾起了那些逝去的时光,以及站在了时光的走廊上。
苏曲他想起来了,原来他的生命并不是开始在人间。在更早以前,在昆仑的一处名山洞府内,他在他父亲的期盼下降生。他被命名为少望,誉为希望,他是他父亲的希望。
他的父亲孔宣,上古盘凤的子嗣,体内留着高贵的血脉。他传承了他父亲血脉,同时也继承了另一族尊贵的血脉,妖皇三足金乌的血统。他生来高贵,受尽宠爱,他的一生本该就如此下去。
他不过幼童时候,地府的帝君便找上门来。
“此子不凡,诞生时刻引动生死大道,地府轮回盘出现异象。”年轻俊美的少阴帝君说道。
“那又如何?”孔宣语气淡淡神色高傲道,年幼的苏曲便站在他身边,享受他敬爱的父亲亲昵的抚摸着他的头顶。
少阴帝君皱起了眉头,道:“他与我地府有缘。”
孔宣抬眸,目光正视着面前的年轻地府帝君,语气嘲讽道:“什么时候地府也学西方那两个老秃驴了?”
少阴帝君对于孔宣的出言不逊只轻皱了一下眉头,孔宣准圣的高傲目中无人,即便他是身在地府,他也是有所耳闻。“我欲收他为徒,必然悉心教导,不知真人你意下如何?”少阴帝君说道。
“不需要!”孔宣断然拒绝道,直接说道:“他有我就够了,他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他。师父,不需要!我就是他的父,是他的所有。”
“真人如此未免太过霸道,不如由他自己选择如何?”少阴帝君说道,然后转头目光看向站在孔宣身旁的苏曲。
孔宣闻言,勾起了唇角,道:“便如你所愿。”
“少望,你说,你是要父皇我,还是要——他?”孔宣抱着年幼的苏曲说道。
被孔宣如此不要脸的一出给惊呆的少阴帝君,满脸愕然。
而年幼的苏曲则是毫不犹豫的,声音脆生生的说道:“要父皇!”
“……”少阴帝君。
你熊的!
孔宣闻言,得意的轻笑了两声,转头对少阴帝君说道:“听见了没有,我儿子说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