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现在呢?荣国府倒是成了荣王府,可他们家却被分了出去,一点好处也沾不上。
尽管心中不痛快,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贾元春重新提起筷子,吩咐道“你去跟海总管说一声,就说我多年未见过家人了,今日听说琏儿来拜见王爷,想求王爷给个恩典,让我能跟琏儿说几句话,问候一声家中的父母亲人。”如果王爷真的看重贾琏,就一定会答应的。
现在她在王府不得进展,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若能得到大伯父子的支持,说不定能达成夙愿。
她有把握,只要贾琏是个聪明人,就一定会帮她的。人都说,后.宫前朝实为一体,她若能得到王爷宠幸,甚至诞下麟儿,对整个贾家都是件好事。她相信,贾赦贾琏父子不会目光短浅的。
将事情摆到明面上,倒不是贾元春行事有多光明正大,而是王府的规矩实在是严。她这样的女官想要跟外男私下见面,哪怕是自家兄弟都不可能。让丫鬟传话也不是不能,可她多年未见贾琏,光是抱琴送去两句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打动这个堂弟的。
海总管前来通报的时候,贾琏正跟宇文祜下棋,对堂堂肃王爷几次三番的悔棋行为睁眼闭眼。但是这货的水准实在太差,贾琏忍不住扶额,“棋下成这样,你也好意思拉我对弈?我家小猴子还不到七岁,收拾你这样的都不在话下。”是谁传得宇文祜棋艺非凡?简直是睁眼说瞎说。
“我以前就没跟人正经下过棋,顶多自己打打谱。你不知道,我只要摆出一副高人风范,自然有人为我吹嘘。”宇文祜却一点不引以为耻,光明正大地将黑白两枚棋子对调了下位置,才觍着脸赞道:“也就是琏弟你了,旁人才不会这么让我,琏弟对我真好。”
贾琏翻他一眼,落下一枚白子。这货就是不能惯的,不但动自己的棋子,竟然连他的也要动,简直岂有此理。别看宇文祜棋下得挺臭,可落子却相当利索,简直就是不用想一样。贾琏眼睁睁看着他再次自寻死路,也不提醒,只道:“文兄,往后咱们就下棋定上下好了。”
宇文祜一噎,挥手搅乱了必输的棋局,耍赖道:“那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凭小小棋盘决定。”正好看见海总管进来,连忙高声道:“老海,吩咐下去,日后我这院子里不准摆棋盘。”棋局定上下,那他这一辈子都不用翻身了,那怎么行?
海总管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偶尔脱线的命令,面无异色地应下,然后才将自己的来意表明。对于贾元春这位女官,海总管觉得自己无法形容她。是什么一直支撑着她,让她相信王爷对她是不同的?难道就凭那每天送去的两道菜?她到现在都没发现,王爷是在逗她玩儿?!
“算一算,我也快五年没见过这位堂姐了。没想到她倒是对我多有关注,刚到你府上,她就找上门来了。”见宇文祜看他,贾琏挑了挑眉道:“说起来,我这堂姐也是个难得孝顺的,这么关心祖母父母。既是这样,文兄,你何不给她个恩典,成全她这一片孝心呢。”
“正该如此!老海,去告诉贾女官,本王感念她一片纯孝之心,不忍再留她在王府,让她不得侍奉亲人长辈。命贾女官即日起就收拾行装吧,三日后便可出府回家去了。”贾琏一个眼神,宇文祜便明白他的意思,“另外告诉李侧妃,让她准备些赏赐给贾女官。”
看着老海木着脸退了出去,宇文祜笑着拧了拧贾琏坏笑的脸,“你个坏小子,这下得意了。也是我考虑不周,那女人到底是你堂姐,早该将她放出去才是。不过琏弟,你那堂姐恐怕是不会感激你,指不定该在心里怎么诅咒你呢。琏弟,没有成人之美,你太万恶了。”
“爱咒就让她咒,又不能少块肉。”贾琏被他捏得痒痒,眯着眼蹭了蹭他手,打个哈欠不在意地说道:“反正那一家子都让我们父子俩得罪透了,也不差一个贾元春。再说了,是你不让她爬床的,关我什么事?我现在让她早早脱离苦海,就偷着笑去吧。”
贾元春没能偷着笑,她简直是被晴天霹雳击中了,就连海总管离开都没能回过神来。她没想到,自己没能等来合作者贾琏,反倒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出府?!别闹了。她还一事无成,却凭白耽误了大好青春,怎么能就这样灰溜溜地出府去!
她还记得,当日参加小选时,心中的委屈和信念。委屈的是,她堂堂公府嫡女,却由于各种原因,只能参加做奴才的小选;信念却是,即便起点低了一些,可她相信自己绝不会泯于众人,必能一飞冲天。
五年来,她困守忠肃王府,过着熬油一样的日子,心中却从未放弃希望。哪怕是在这即将任满的时候,她也没放弃寻找助力和机会。可是,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王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跌落谷底,而且再也看不到翻身的希望。不过是想要见见贾琏,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