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厢眉目传“情”,并没惊动了贾赦,他正忙着应付贾政父子。贾琏被封做世子了,这父子俩心里就别提多不痛快了。虽然,即便贾琏不封世子,那王位跟他们俩也没啥关系,可也挡不住心里还有那份奢望啊。这种情况下,他们本该恭喜之后,就回去独舔伤口。
可谁让来传旨的是忠肃王呢?贾政即便再驽钝,奈何朝中的形势太明显,瞎子也明白宇文祜的地位。这样一位旁人巴结都巴结不来的皇子,愿意在自家府上喝杯水酒,他和珠儿是怎么样也要作陪的。这件事情,即便是做哥哥的贾赦阻挠,他也要冲破一切势在必陪。
“大哥,我已经命人去给老太太她们报喜了。琏儿凯旋归来,又得封世子,今日咱们家是双喜临门啊。大哥后继有人,我这心里头不知有多高兴。现在我只盼着,珠儿下一科能榜上有名,那咱们家也算是文武双全了。”贾政摆出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说得贾琏跟他儿子似的。
赦大王爷看他那样子心里就膈应,可有外人在也不好太给他没脸,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却腹诽不已,还想要贾珠榜上有名,先把他那破身子养好了再说吧,不然还得是个被抬出来的下场。确实,贾珠比一年前瘦得厉害,脸色虽然看着红润,却全是用大补的药材堆出来的。
“珠儿无能,让老爷失望了。”贾珠闻言脸上一赧,羞愧之色一闪而逝,又极自信地道:“此番在家苦读,侄儿自觉进益不少。如今只待来年秋闱,定要有一番作为,也好为大伯和老爷面上添光。能金榜题名,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实在是贾珠生平之愿。”这话明显是说给肃王爷听的。
贾赦虽然不待见整个二房,可也没盼着他们不好。毕竟,他们越不好,就越会往自家身上贴。所以,忍不住提醒贾珠道:“我是不懂读书的事,可你也该花些时间练练身子。不然,别说学问怎么样,能不能考中。若是再像上次那样,半道被抬出来,再好的学问也是白搭。”
听他提到这个,贾珠就有些不高兴。他自觉这两年身子调养的不错,虽说人看着瘦了些,可精神头却很旺盛。两年前那种情况,定然是不可能会再发生的。现在他一门心思都放在连中三元上一鸣惊人,怎么还能浪费时间在那三不着两的地方?这大伯,不会是怕他太出息了吧?
赦大王爷也许别的本事不大,可被老皇帝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能耐可大得很,一看就知道这个侄子是不识好人心了。果然还是琏儿说得对,二房的闲事就是不能管,一家子都是不领情的。心里觉得没趣,贾赦也懒得应付了,道:“行了,送到这儿就够了,省得老太太还等你们用膳。”
贾政、贾珠两人就是一僵,这个大哥/大伯也太失礼了。都已经走到酒席前了,哪有他这么撵人的呢?况且,撵的还是亲弟弟、亲侄子。贾珠年轻脸皮儿薄,一瞪眼就打算负气走人,可被贾政一把拉住。政二老爷到底混迹官场多年,又经历了闭门思过的困苦,别的不说,脸皮是真厚了。
“大哥放心,老太太那边知道咱们要招待肃王爷,不会傻等咱们的。倒是王爷这里,多几个人作陪也能热闹些。而且,喜事嘛,也该让东府那边知道,一同高兴高兴才是。正好现在酒席还没置办齐全,不如就让人将珍儿也请来。王爷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陪好了啊。”
这是个巨大的进步啊!贾赦目光诡异地看了看老二,以前多自命清高、不同流合污的一个人啊,现在也能撕掉脸皮耍赖了。遥想政老二当年,多看不起不务正业的他跟贾珍,再看看他现在!这人啊,果然就得受点打击,才能有成长啊。
贾琏虽走在前面陪着宇文祜说话,对后面的动静却也没放过。闻言回头笑道:“父亲,二老爷说得也没错,就派人去请了珍大哥哥吧。”贾政想借机起复,贾珠要寻求伯乐,他就给他们一个机会。且看看这父子俩有没有本事,能够打动宇文祜。
宇文祜有些无奈,不着痕迹地瞪瞪贾小琏。他这一顿饭就没干别的,尽听贾政、贾珠父子显摆学问了。要是两人真的学识渊博也好,可偏偏都是流于表面、死搬硬套之辈,让宇文祜觉得好生无趣。他想要跟琏弟说几句话吧,这两个没眼色的,竟然还敢抢话,宇文祜的脸色就不耐起来。
“王叔,我也用的差不多了,长久不见琏弟,想跟他私下说几句话,您看……”他轻轻抿了一口酒,放下时将酒杯在桌上轻轻一磕,发出一声脆响,顿时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贾珠。宇文祜用帕子拭了拭嘴角,向未来老丈人致意一番,就拉着贾琏起身,准备去说些私房话。
“呵呵……”贾琏笑呵呵地一路被他拉回自己的院子,等落座之后还止不住笑。宇文祜知道他笑什么,无奈地点点他额头,“怎么,看我失态就这么开心?”说罢就看见贾琏笑盈盈的眸子锁着他,心中就忍不住一荡,被长久的思念发酵的情感,止不住要喷薄而出。
“谁笑你,我笑我那好二伯和好堂哥。人家力求表现的,你倒是老实的听完啊,怎么能不让人说痛快,就半道落跑呢?”贾琏握住他点在自己额上的手指,用指尖在他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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