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了。
“忠仆?忠不忠的,等抄家的人回来就知道了,猪大哥哥现在切不可下定论。来人,快给猪大哥哥也搬张椅子来,他身子弱,劳累不得。”贾琏一挑眉笑了,漫不经心地道。忽然,他诧异地一击掌,面色怪异地问道:“哎呀,猪大哥哥,你说的周大哥哥就是这奴才?”
“奇了怪了,没听说这周瑞跟咱们家有什么亲戚啊?咱家虽然是起于草莽,可断也没有让亲戚为自己卖身为奴的道理啊。难不成……这个周瑞是二太太的那边的亲戚?定是如此了,猪大哥哥怎么不早说,险些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说着,颇为同情地看着贾珠。
“你……”贾珠被他气得胸口疼,嗓子眼发甜。他不过是一个称呼,就被这小子抓住了瞎扯,竟然将他跟个奴才扯上什么亲戚关系,简直是胡搅蛮缠至极。看着贾琏的满脸同情,贾珠更是气得眼前发黑,板着脸硬邦邦道:“二弟,请慎言。”
贾琏笑呵呵地也不理他,只管吩咐人摆上茶水点心,好一副悠闲的做派。贾珠看这样不行,悄悄使了个眼色,跟在他身后的小厮就赶紧跑掉了。贾琏看在眼里,笑眯眯地瞄了猪大哥哥一眼,却不作声。下一个来见证的,应该是谁呢?王氏恐怕,要坐不住了吧。
“你们先把周管家放开,我要问问他有多大胆,怎么敢得罪二弟。能让二弟这样大动干戈,想必一定是他犯了大错。”贾珠看干等着不是事儿,对押着周瑞的人说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是说贾琏借题发挥、小题大做。
谁知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听他的,别说动作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猪大爷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脸色愈加阴沉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贾琏身边的人,除了昆仑、蜀山是熟面孔之外,竟然都是他没见过的。贾珠心中就是一凛,难道贾琏早就在培养人手了?
“说你们呢!大爷的吩咐没听见么,还不赶紧将周管家放开?”这世上就是有看不清形势的人,平时狗仗人势惯了,关键时刻就管不住自己。贾珠的贴身长随就是如此,主子不好说的话,他就是个代言人啊。说着,这长随就气哼哼地冲过去,要亲手释放周瑞。
他心中盘算的好,这一举动,一来讨好了大爷,显示他的忠心为主;而来讨好了周瑞,卖个人情给他。而且,他也不认为琏二爷真敢跟大爷对上,毕竟大爷才是这府上的嫡长孙,又是老太太宠爱的人。可惜,如意算盘打得好,挨踹的时候也很好。
刚冲到周瑞跟前,就被人一脚踹了回来,一张嘴就混着血吐出两颗门牙来。他这边刚“哎呦”一声叫出来,贾珠就腾地站起来,怒道:“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身为荣国府的大爷,连问句话都不行了?”他不提长随的事,只抓着这个。
贾琏一眼斜过去,收了脸上的笑意,凑近贾珠压低声道:“就凭我是正一品一等将军的嫡子,而你不过个正六品工部主事的儿子罢了。荣国府的大爷?你这个大爷,跟荣国府有什么关系?是你爹能继承爵位,还是你能?”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贾珠都听得模模糊糊,可偏又一字一句都像刻到了贾珠心上一样……
第十九回邢夫人对阵王夫人赦老爷泼压政老爷
不去管失魂落魄的贾珠,贾琏保持着掉敌人的愉快心情,等待着昆仑抄家的结果。前世,他从事的工作,让他不能如此仗势欺人。每次看到旁人那般嚣张的时候,总是暗戳戳地羡慕嫉妒恨。现在,他终于能够将仗势欺人、小人得志的感觉,深刻体验一番了。
王夫人是带着哭声震天的周瑞家的过来的,随行的还有勾着嘴角的邢夫人。邢夫人虽然跟贾琏不亲,可她跟王夫人更是不对付。虽说换得了一半管家权,可王氏丢给她的都是些杂事,大权还是握得牢牢的。邢夫人对她,可是不满着呢。
现在,贾琏明摆着要给王氏添堵,她这个做母亲怎么能不开心呢。即便知道不是为她,邢夫人也权当是继子为她这个继母出气了。而且,这两三年来贾琏不常回府,不影响她的生活;每次回来又都有东西孝敬,给足了她做母亲的面子,邢夫人对贾琏是相当满意。
她是内宅的妇人,内院里不怎么听她调遣的,就有这个周瑞家的,常常在她面前阳奉阴违,有时候还敢推脱塞责,邢夫人老早就对她看不顺眼了。连带的,她男人周瑞也上了邢夫人的黑名单。现在看周瑞要倒霉,王氏要丢人,邢夫人怎么能不过来围观呢?
至于上房里仍然昏迷不醒的老太太,邢夫人在心里呸一声,那就是个装都装不像的。明明面色红润,却不管掐人中还是扎针都不醒;明明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来转去,却还装要着昏迷,当谁是啥子呢?不就是喜欢众星捧月嘛,偏就不如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