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把选择权交给娜塔莉亚手中,如果娜塔莉亚选择在降落时毁掉飞机的话,她会为娜塔莉亚送行。如果娜塔莉亚选择让飞机安全降落,然后和娜塔莉亚一起消灭使徒蜂和食尸鬼。”
郑直语焉不详的话所说的卫宫切嗣这一生中经历过的最痛苦的事,这件事除了卫宫切嗣本人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就连他此生最爱的妻子和忠诚的搭档都不知道。娜塔莉亚是卫宫切嗣如同母亲一样的存在,就是她把卫宫切嗣培养成一名出色的魔术师杀手的。
在一次刺杀任务中,两人一同追杀研究丧尸病毒,娜塔莉亚在客机上成功刺杀被称为“魔蜂使者”的危险魔术师,但魔蜂泄露到整个客机,客机上三百人除了娜塔莉亚一人外全部变成了食尸鬼。在地面配合的卫宫切嗣跑遍了大半个纽约的黑市搞到了地对空导弹,在飞机降落在机场前把飞机轰进了大西洋,以娜塔莉亚的生命为代价拯救了地面上的人类。
杀死娜塔莉亚并不是卫宫切嗣想要的结局,但这是正确的判断,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以最小的牺牲来拯救大部分的人,这就是卫宫切嗣的正义。这段鲜血淋漓的回忆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戳穿,卫宫切嗣握住狙击枪的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但他并不想和一个敌人辩驳正义的话题,他只能用沉默来维持尊严,不泄露一丝软弱。
郑直继续说道:“羽山葵想要为这个世界的正义而战,不过很显然她的正义不像你所坚持的正义那么绝对、客观,而且还可以说是相当情绪化。虽然很乱来,我还是更喜欢羽山葵的正义,至少她活得很自由,你这种被虚无的正义囚禁着的活法一点都不自由。”
卫宫切嗣被郑直这满嘴歪理折磨得脑袋生疼,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受影响,就在他放弃避难而选择和郑直嘴炮对轰的时候,这场战局中的焦点人物的友好对话及时打断了这场关于正义的辩论。
“恩奇都,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那个高傲的王者收起了宝具,展颜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完全可以用爽朗来形容的笑容,和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高傲截然不同。
“大概四千九百多年?我不太记得确切的年数了,真没想到你也会参加圣杯战争。”如果是以前的立场,恩奇都这个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给久违的挚友一个拥抱,可是现在的重逢彼此再次成为敌人,他只能半挡在羽山葵面前做出守护的姿态。
在两人成为挚友之前,他们是命中注定的敌人,所以吉尔伽美什对现在的两人的身份倒也算适应良好,他先是瞟了一眼长着爱情痣、手执双枪的迪卢木多,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恩奇都,你在圣杯战争中的职阶是什么。”
恩奇都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闷闷的:“是Caster。”
吉尔伽美什当然知道恩奇都这个纯武力派的职阶再怎么选也不可能选中魔术师这个职阶,转念一想就能够清楚这其中的蹊跷,所以吉尔伽美什还是忍住了想和久违的挚友痛快地战上一场的念头,否则绝对会当场暴露恩奇都并非Caster的事实。“恩奇都,我姑且问一下,你那个愚蠢的Master……”一脸我和你很熟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恩奇都读懂了吉尔伽美什未出口的话,他便轻轻做了个‘约瑟’的嘴型,吉尔伽美什很快想起来某个在他的人生中也算是一道比较明亮的色彩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个奇怪的组合是恩奇都,以及被恩奇都的半身约瑟成为存在的意义的女人,真是……相当有趣。他像是打量着有趣的玩具那样看着羽山葵:“原来是你。”
当吉尔伽美什得知恩奇都对自己的半身抱有异常感情的时候,郑直已经离开了,那段时间恩奇都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又发生了许多混乱的事情,两人的友谊迎来了终结。在郑直离开之后,吉尔伽美什就再没见过像现在这么生动鲜活的恩奇都了,即使是在真心地微笑着,也抹不去他眼底的忧伤。
吉尔伽美什敢断定恩奇都的半身绝对在这个世界上,他现在肯定藏在某个角落盯着战场。虽然想要和挚友好好叙旧,但也是需要挑选个合适的场合,吉尔伽美什睥睨着战场上神色各异的人:“恩奇都,以后再找机会叙旧吧,把他也给带上。”说到‘他’这个字的时候,在阴暗的角落里和卫宫切嗣对峙的郑直不禁打了个激灵。
与旧友的重逢让吉尔伽美什变得好了起来,他难得地没有继续理睬Berserker那只疯犬,转身化作金色的细小颗粒消失了,他投掷出来的武器也以同样的方式消失无踪,唯独除了恩奇都手中握着的那把长枪。
吉尔伽美什主动提前退场,让他的Master远坂时臣省下了一个令咒,但远坂时臣的烦恼并不会因此变少,他交给间桐家的女儿小樱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
这场齐聚参战者的初次会面并没有让圣杯战争变得明朗化,反而埋下了根根扯不断的暗线,这些线条纠缠在一起,全部绑在了从出场到现在一直维持着微笑的羽山葵身上。羽山葵的行为明明是毫无计划的莽撞胡来,到最后她却是这场初次会面上的最大赢家,赚足了大家注意力以及忌惮:她是吉尔伽美什和迪卢木多都认识的人,她的英灵与吉尔伽美什私交甚密,她可以让Berserker的Master无条件出手相助——
这样的一个敌人,在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恐怕暂时不会有人对她出手。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情商算什么,运气才是真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