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立在门口。
钟离珞起身,弯下腰两手搭上莫青璃瘦削的肩膀,象对待孩子似的哄道:“你再看看有什么需要带着的,我很快回来。”
“嗯。”莫青璃乖巧点头。
看着钟离珞流云般随司臣离开,莫青璃不知怎么就想起一些往事。当年她们成亲的时候,因
为自己要去前面应付宾客,所以暂时离开,那时她也是这样,搭着对方的肩膀,明知对方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却还是多此一举的道:“我一会回来。”
“等我回来。”莫青璃低低自语了一声,鼻子有些发酸。
……
“启禀大人,上次你去地牢救夫人之后,我领着楼里的影卫继续和弑楼的人交手,的确发现了很蹊跷的地方。我们发现弑楼并不全是死士,而是因为弑天带出去的那些人都是死士,才让我们有了这种错觉,上次我们打了它一个措手不及,才发现弑楼本部里的人,更多的其实是同我们一样的暗卫。而且,更蹊跷的是,我们与他们拖延了许久,那些暗卫似乎很了解我们的攻防路数……”
司臣目光一凝,钟离珞闻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了解到就像我们了解自己一样。至于理由,属下不敢妄加猜测。”
钟离珞面无表情道:“上次在铸剑山庄,你是不是说我们安排下的人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现在有行踪没有?”
司臣垂首,“属下无能。”
“不怪你,对了,我让颜牧替我在千影城的卷宗室找些东西,东西找到没有。”
司臣从袖中递出一副泛了黄的卷轴。
影楼每隔五年会在大江南北收养许多孤儿,然后经过严苛的训练,慢慢培养成影卫,存活的比例大概是五十比一,所以每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卷卷轴上以蝇头小楷记载着所有影卫的姓名,入楼的时间,名字旁边批注的朱砂注明了死亡的年月。
卷上表明:二十年前的那批影卫,集中亡故的已逾半数,十五年前、十年前、五年前的那三批死去的人数在递减,却也比二十年以前的那几批多出许多。
此外,颜牧还附了一纸信笺:据牧所知,二十年前,并无大事发生,此事细思,牧惶惶不可终日。
那些影卫为何无缘无故的亡故,是真的死了,还是借着这个机会一齐离开了影楼,如果是,影楼规矩甚严,当时谁有那么大的权力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消失。
森缈和时雪筠、司臣当时不过是刚会走的小孩儿,是上一任阁主,还是颜牧?又或者根本是他?
如果是他,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她明明在铸剑山庄布下天罗地网,依旧让弑楼的人给逃了,还让莫青璃与南清筑斗了起来,差点命丧他手,因为……有人轻而易举就把他们撤掉了;为什么弑楼里的暗卫和影楼的影卫几乎同出一门,就像彼此的兄弟一样相互了解,他们不是几乎同出一门,根本就同是影楼的影卫,是他带去的。
怪不得,怪不得君师父她……
钟离珞垂在宽袖下的手指握成拳头,咔嚓作响,为什么又是你?
难道她永远注定逃不开被同一个人背叛的命运么?以前是,现在也是。
可那人,偏偏是她永远无法下手的人。
她的云汐被他百般折磨,知道凶手之后,她却连仇都不能报!
面前的圆桌被她一掌拍上去,从中间断为两截,司臣吃了一惊,道:“大人。”
钟离珞甩甩手,说道:“我没事。”
随即将卷轴扔回他手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便离开了房间,她没有回莫青璃房间,而是径直去了连城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