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无论两个人关系多亲密,同寝同食,毫无芥蒂,除非把两人的骨肉拆碎了丢进锅里一道煮了,否则两个人,终究是两个人。
她受伤了,你只能心疼,却代替不了她肉疼,甚至连分担也不能。
钟离珞生平第一次,产生这样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也不知她一动不动的坐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莫青璃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进来,便见钟离珞整个人缩成一团,如同一尊静默而悲哀的石像。
“醒了?”
“嗯。”
莫青璃微微一笑,勺子递到她唇边:“来,把药喝了。”
“我没病,”钟离珞抿唇望着她:“我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病。”
莫青璃将汤匙放回碗里,汤匙磕上去发出清脆细微的碰撞声,她垂下眼睑,轻声说:“我知道。”
“这一个月来,我每夜都会去你房里查看,你都是和衣而眠,炎炎夏日,谈何着凉,中暑倒还差不多。你看,连城开的药也不是什么温补的药材,银翘、红藤、半枝莲,你是服了什么毒才呈现生病的假象吧?”
“是,是我无理取闹,我不该服毒装病,不该让连城陪着我演戏,不该明知道你不想与我歇在一处还勉强你,是我强人所难,我不能够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
钟离珞原本想心平气和的说下去的,越到后面越忍不住心里那口气,两个人又怎样?既然每夜都过来,分明是片刻放不下,就因为她随时可能会发病从此就不在一处了么?简直岂有此理。
钟离珞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没好气道:“我先回房了。”
莫青璃晃晃手中的药碗,汤药的苦涩味在房里愈加弥漫开来。
“我真走了。”
莫青璃一声不吭,鼻子凑上前,闻了闻。
嗯,的确够苦的,幸亏自己准备了蜜饯。
钟离珞微微偏过头,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仍旧对着那碗药出神,心里又是气又是伤心,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房门口,“哧啦”的一声拉开了门。
莫青璃这才慢条斯理道:“你很不乖哦。”
她坐在床沿,抬手朝钟离珞比了个手势:“过来。”
钟离珞站在原地,盯着她,脑海中天人交战,是要一鼓作气势如虎的离开呢?还是要十分有出息的乖乖听话,当个二十四孝好媳妇,过去呢?
是过去呢?还是过去呢?
一番激烈的争斗后,钟离珞决定了:过去!她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当那一碗浓稠而苦到奈何桥的汤药被一口一口的吞下,钟离珞才深深为自己服毒装病的决定后悔,她肯定是昨夜被莫青璃看太久看慌了神,以至于饥不择食。
莫青璃取出手绢用力在她唇角擦了擦,面色不善道:“毒药是可以随便吃的么?该。”
钟离珞语塞,眉头皱得紧紧,眼里蕴着一汪水雾,楚楚可怜的望着她。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她面前开始没有反驳之力了?需要靠装可怜了?不知不觉改了天换了地,竟毫无所觉。定是这次自己理亏,所以下意识的让着她。
“张嘴。”
“唔……”嘴里被飞快塞进一个东西,舌尖上甜软的滋味化开,很快将那股苦味压了下去。
莫青璃开始宽衣解带。
“你做什么?”
“连城说给你发发汗,”莫青璃一挑眉,似笑非笑:“你说呢?”
钟离珞不语,乖觉的抿着唇,开始脱衣裳,率先钻到了被子里,遮掩了半张脸容,露出一双水雾朦胧的漆黑瞳仁,很是乖巧。
莫青璃掩唇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里,抱着钟离珞合上了眼睛,她一条腿伸进钟离珞双腿之间,若有若无的蹭在某个极为隐秘的部位,另一条腿缠上去,四肢几乎都扒在她身上。
却一动也不动,仿佛很快便睡着了。
钟离珞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很快便真的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