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当然不止,表妹作为鬼楼之主都暂时对那人束手无策,仅凭我区区铸剑山庄一己之力想必是无法报仇,是以想请你帮忙。”
就算莫思妤不说,莫青璃也不打算放过弑天,此刻听她这么说,还是按部就班的淡淡问道:“筹码。”
“铸剑山庄!”
莫青璃虽然不怎么待见这个所谓的“表姐”,但对她娘自小长大的山庄爱屋及乌。好歹听她面色不改的吐出这四个字,还是心里涌上一股想把茶泼到她脸上的冲动。她是脑袋被门挤了吧?山庄是父辈留下来的基业,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亦不可拱手送人,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何况女子。
莫青璃抿了一口茶,强忍住脱靴砸她脑袋的冲动,道:“我要你的山庄做甚么?再说你将山庄给我不怕死后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至亲?”
“我姓莫,你也姓莫,那么山庄在你手里还是在我手里,有区别么?”
莫思妤决定将山庄交给莫青璃,除了这个原因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习武最忌冒进,逆道而行无疑是自取灭亡,她之前为与凌宇比武强行提升功力,服用了施无情的药,生生将经脉拓宽了一倍,以容纳暴涨的功力,七经百脉拓张时的痛苦自不必说,上次施无情在她房里见到她时浑身毛孔都已经迸出了血珠,便是强行突破的后果。最要命的是,这种人为的拓宽经脉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一旦恢复原样,经脉便会因承受不住汹涌的内力爆体而亡,所以今后她必须每隔一段时间便服一次药,来维持现状。
而每次服药的危险,毫不逊色去阴司走了一遭,换言之,她随时都会死。
这也是她为甚么执意要送走秦湘的原因,山庄局势不明,她护不住她,何不远离是非,即便与自己在一起,指不定哪日便是一具尸体了,徒添伤心罢了。
莫思妤见莫青璃不说话,缓缓阖了一下眼,长睫微垂,似在等她的答案。
却见眼前白影一闪,钟离珞疾风掠影般,屈指为爪去扣她的脉门,莫思妤反应也快,一掌拍在桌沿,连人带椅往后退出三尺。
钟离珞一击未中,在她意料之中,只见她微微一笑,再次迎了上去,左掌右爪,使出一连套精妙的连环擒拿手,这些自都是她前世看的武功秘籍上的,并不同于江湖上常见的大小擒拿手中规中矩,反而透出一股子邪气。
莫思妤虽不知她意欲为何,但也不能束手就擒,只得见招拆招,然而对手用的功夫又是见所未见,心里暗暗猜测这人是何来历,江湖上年轻一倍的高手寥寥可数,难不成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还是哪位不世出的高人又收了弟子?
莫青璃在钟离珞忽然出手时皱了一下眉,而后便安静的坐在桌旁看着,又淡淡吐出了今日的金科玉律:“有钱也不能任性。这房里的东西很贵,你们莫要碰坏了。”
钟离珞心里忍俊不禁,足尖轻点,右手直取莫思妤咽喉,将她迫到了房中相对宽敞的一处地方。
两人并未施加内力,只是单纯地比拳脚功夫,只见衣袖上下翻飞,黑影白影极快的错身而过,又缠斗在一起,掌风四起,此时房内光线渐暗,独有那一抹白穿梭在深浅不一的黑色中,格外的醒目,和,让人心动。
且看她出手如电,宛如惊鸿,行云踏月,旋身若飞蝶,带起雪白的衣角裙边,身形翩跹好似不是在比试,而是无涯雪山之上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莫青璃原本还是心情愉悦,可看着看着,心里就不爽起来,眼前一黑一白斗得旗鼓相当,同样长发飘飘,虽然在她眼里她这位表姐生得只能算颇有姿色,可也不得不承认在世人眼里也许能当得上“倾国倾城”也不一定,她当然不会认为钟离珞会看上她这个表姐。
她不爽的是,这样的钟离珞竟被除自己之外的旁人看去了。
简直不能忍!
莫青璃向来率性而为,当下弹身起来,加入了战局,单打独斗也许提升功力之后的莫思妤不会怕她们任何一个人,但是二打一,她武功再高也只能败下阵来。
于是此刻,她双手被钟离珞反剪在身后,胸前大穴被莫青璃封住,瞪着眼睛一动不能动。
她再如何老成,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又是铸剑山庄的庄主,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如此侮辱的,当下被激出几分血性,柳眉倒竖,也不喊表妹了,斥怒道:“鬼魅,我诚心诚意同你合作,你不同意便罢,何以如此辱我?”
莫青璃施施然在凳子上坐下,戏谑的望着她,悠悠道:“辱你?莫庄主,是你有事瞒着我罢?既不坦诚相告,我何必以礼相待。”
钟离珞也笑道:“莫庄主,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话,我二人不是歹人,再说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依我瞧……庄主似乎脸色不太对?”
她手扣到了莫思妤背后的右手脉门上,渡了一丝真气进去,果如河流入海浩瀚无边,无声无息。
莫思妤认命似的撇了撇嘴,反正她也没拿莫青璃当外人,而且除了莫青璃她没有可托付的人,便将服药一事和盘托出。
莫青璃连灌了两杯茶,忍下了再次脱靴砸她这个表姐脑袋的冲动,那种时刻为何要硬碰硬,当养精蓄锐苦练武功才是,有朝一日再打败凌宇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