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惹我们的小璃生气了?告诉老鬼,老鬼打得他屁滚尿流,回家他亲娘都不认得他。”
莫青璃和青衣俱是身子一震,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笑呵呵的站在门口,一身粗布麻衣,上上下下全是补丁,红的绿的花的,腰间松垮垮绑着一条苍色腰带,系着一个土黄色的酒葫芦。
“师祖,我求求你救救她!”莫青璃看清站着的人是谁后,一个箭步冲到老鬼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鬼给吓了一跳,“噌”的往后退了一步,若不是这道门为了方便钟离珞的轮椅出入,没有设门槛,否则非得给绊倒不成。平日里没大没小管他叫老鬼的徒孙今日变得这么有礼貌不说,还给他跪下了,老鬼实在是吓得不轻,赶忙把她扶起来,道:“出甚么事了?小璃要我救谁,我老鬼就救谁,保证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莫青璃日盼夜盼的,终于把这个师祖盼来了,拉着他急急奔到钟离珞窗前,手一指:“救她!”
“她是誰?”
“我媳妇!”
老鬼见她这么着急,也就仔细打量了一番榻上躺着的白衣女子,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生得比常人好看一些的人罢了,他这把年纪了,甚么没见过。
苍劲的手指探上她的脉搏,又探了探她的鼻息,两道白色的眉毛几乎要打结了,道:“呼吸不再,脉搏全无,已是死人之相,你确定是要我……救她?”
“是,师祖,我确定她没有死,只是暂时失去了生命迹象而已。”
老鬼眼珠子转了转,摸了一把自己雪白的胡子,沉吟着点头道:“给我仔细讲一下过程,她吃了一些甚么东西,又是在甚么情况下变成这样的,你又如何确定她是活着的?”
莫青璃把情况都说了一遍,目光灼灼的望着老鬼,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老鬼给她这样的眼神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从前没被她这么“崇敬”的看过,他有些不习惯的打了个喷嚏道:“把当初她喝的药的残渣拿过来给我看看。”
老鬼仔细地观察了那些黑色的药渣,又凑近鼻下闻了闻,一脸严肃道:“她是不是中过甚么毒?”
“是‘天毒冥木’。四年前,她中过毒,毒素扩散,导致下肢不能行走。”
“那就是了,这药渣中其实含有‘鱼龙玄叶’,想来是为了以毒攻毒,解去身上‘天毒冥木’之毒的,只不过这其他的,似乎是‘血雾鬼瘴’和‘伏魔归离’”,他忽然一拍自己脑袋,仿佛顿悟般:“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天毒冥木’这种剧毒可以这样解。”
他又苦起脸,闻了闻那些所剩无几的药渣,开始自言自语:“明明还有一味药的,可惜味道太淡已经闻不出是甚么了,是甚么呢?”
莫青璃看着他对着那些药渣一时喜一时忧的,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不得不出口打断他:“师祖,你还没说她到底是怎么了?”
“啊?她怎么了?”老鬼方回过神来,无意识的重复了莫青璃的那句话。
“是我问你她怎么了。”
“小璃你方才说,她昏迷前对你说了一句话是罢,表明她没事,让你别担心。如果真的是这样,江湖上有一门失传已久的绝学,称为龟息之法,你可曾听闻?”
“听倒是听过,传闻即使是内伤难愈的人只要修炼了这种心法,也能很快复原,而且据说用这门武功疗伤时,会进入假死状态!呼吸全无,脉搏气若游丝。”
老鬼点头道:“我猜想那日她可能正在疗毒,你刚好进去,她情急之下毒气攻心,不得已采用这门法子使自己进入假死状态,为了不让你担心所以勉力说了那几个字才昏迷过去。”
莫青璃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可是师祖,龟息之法虽然失传已久,但是徒孙还是知道一些的,虽说进入假死,但还是摸得着脉搏的,她的脉搏根本已经感觉不到了。”
老鬼面色变了几变,快步走到床前两手搭在钟离珞的肩胛骨上,手指在她各处穴位以奇怪的手法按压着,片刻又顺她的手臂往下,捉住她苍白的手腕反复翻看,重新把了一次脉象,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雪白的眉毛打了结又松开,来来回回不断的检查,好像生怕遗漏了甚么。
莫青璃在旁边看着,实在很想把老鬼的爪子从钟离珞身上拿下来,但也知道是在诊治,于是强压住了心里的不适,再次悔恨自己怎么不好好学医。
半晌,老鬼终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甚么话也没说就拉着青衣往屋外走,边走边对莫青璃道:“你解下她的衣裳,看看她胸前是不是有很多红色细线从四肢百脉汇集到一起,开成一朵彼岸花的形状。”
等他说完这句话时人已经到了房门口,顺手带上了门。
莫青璃依老鬼所言,伸手解开了钟离珞的外衫、中衣和亵衣,露出白皙晶莹的肌肤,果不其然,数十条细细的红线沿着经络的排布方向,从四面八方延伸到她雪白胸口,尾端开出一朵猩红妖娆的彼岸花。
这是甚么?莫青璃手摸上她胸口的彼岸花,原本以为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花心却是出乎意料的灼热,似乎所有的温度都聚集到了这一点,就像一滴藏在冰里的火。
莫青璃正盯着女子胸口发愣,恍惚间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与礼不合,有几分趁人之危的意思,忙把钟离珞的衣服一层一层的穿好,对着门外大声道:“师……师祖,进来罢。”
老鬼似乎是有些急切的推开门,还没见到他人影声音就咋呼开了:“怎么样?有没有有没有?”
莫青璃眼光飞快的瞥了一眼钟离珞,确认衣衫已经穿戴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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