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乔晟来了,令严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剑尊。”
乔晟微微颔首:“情况怎么样?”
“他不肯开口。”令严蹙蹙眉。
乔晟冷笑一声:“已是两日了。”
距离皇上的三日之期只有最后一天,然而木无双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只要不开口,根本没人奈何得了他什么。
令严在旁边做什么,木无双只是极偶尔方才抬眼懒懒瞧上一眼,其他时间全部当做令严不存在。
乔晟在心底叹了口气,有点替自家孩子不值:“令严,下去。”
令严微微怔住。
乔晟却没有再给他反应的时间,只微微颔首:“下去。”
令严看着乔晟,放下手中的茶盏,第一次不赞同道:“师父!”
玉罗刹根本没打算和他讲理,他直接一伸手将令严拎起来,走出去掩上了门。
“化功散?”乔晟拿起案上的药粉,眼底掠过一丝讥嘲:“令严那个老实孩子,竟也给你吃了这个。”
木无双摇摇头,死寂的目光终于掠过一丝不明意味:“不是令严。”
乔晟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看了木无双片刻摇摇头嘲道:“木门主难不成是在维护他?”
“剑尊,似乎对木某很有些成见。”木无双的目光径自看向乔晟的眼底,仿佛要将乔晟尽数看穿,他沉默良久问道:“为何?木某不记得曾负过剑尊。”
那些前世今生的故事,要如何才能说得分明?
乔晟盯着木无双,觉得将一切和盘托出略蠢。
所以他沉默了。
木无双倒是也不介怀,只微微笑了笑:“既是剑尊不愿说,那么便算了。”
乔晟拉开椅子坐下:“只有最后一天时间,落在此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若木门主执迷不悟……”
“长阳门我已经尽数遣散了,”木无双拿起桌上的茶盏,看着里头的凉茶默然咽了一口,看不不看里面的化功散一眼,只淡淡道:“现下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够威胁得到木某。”
“令严办事不力,皇上会治他的罪。”乔晟试图讲道理。
木无双微微抬眼看向乔晟,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剑尊难不成以为……令严是我的软肋?”
他的语声太过讥诮,没来由地让乔晟心头火起。
木无双却是朗声笑了,他摇摇头道:“如若不是剑尊与那魔教教主两情相悦,木某倒是会以为剑尊是在喜欢着那呆子。”
没错,令严就是呆子。
所有为情所困的人,无一不是呆子。
比如前世的剑尊,比如今生的令严。
本不该喜欢上的,一切不过是执迷不悟的错。
乔晟盯着面前没心没肺的木无双看了片刻,默然摇头:“和你讲道理是没有意义的。”
木无双微微笑了:“哦?”
乔晟豁然拔剑。
苍云剑轻轻铮鸣一声,带出凌厉的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