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笙哪有心情喝。
“没事,你就听她的。”时雪树自己喝起来,“她有分寸。”
陆静笙知道童幼宁可靠,没把握的事不做,能下手去做就一定能成。可不能因为她能干,所有事都让她一个人去干。
“有分寸……她是太有分寸。”时雪树想到了点往事,笑笑,继续喝酒。
童幼宁将屋里的温度调低,白苏意识有些不清晰,歪着身子,如果不是被铐着,她早就倒在地上了。
童幼宁再进来时手里拿了瓶冰镇的水,在白苏面前晃。
极度缺水的白苏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冰凉的水,又低下头去。
童幼宁将盖拧开,直接泼到她脸上。
冰水的刺激让白苏倒吸一口气,身子坐直了一些。
“清醒了?”童幼宁坐到她对面,在她面前打响指,“能看得清了吧,有好戏给你看,别眨眼。”
白苏懒得理会她又玩什么花样,她当然知道这几个人虽比都市里安分守己过日子的年轻人都大胆一些,但真要动手杀人也决计不会。那就慢慢耗着,看谁有耐心。白苏经历过比这次残酷数倍的遭遇,那才是人间地狱——她也能挺过来,何况是女孩们的过家家。
当童幼宁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视频在她面前播放时,熟悉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视频里刘斐被蒙着眼压在桌面上,双手反绑身后,脖子上也戴着皮圈,皮圈连着根铁链,铁链另一端从桌角的一个圆形小孔里伸下去,崩得笔直,他只能以弯腰的方式脸贴着冰冷的桌面。他嘴上套着个圆形口塞,发不出声,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
有几个男人从他身后走过来,拍他的屁股,笑道:“据说这小子喜欢卖屁股,今天就满足满足他好了。”
视频画面一阵混乱,刘斐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白苏瞪圆了眼睛,画面忽然调正,特别不堪的某处交合特写呈现在白苏面前。每次动作都能引起刘斐的惨叫,白苏猛地往前一挣对准童幼宁的手臂咬下去,童幼宁早也猜透,从容地往后一避。
白苏再也淡定不了,大怒道:“他什么也不知道!有本事就冲我来!”
童幼宁笑着站起来,绕到她身后,和她的视线保持同一方向,指着前方道:
“你看,屋外面是不是有个透明罐子?”
白苏有些费劲地往外面看,一个圆柱形玻璃罐子里盛满液体,有个肉色的东西在里面浮着。
白苏看清了那是什么,浑身猛颤,想要挣脱束缚,可惜依旧是无用功。
童幼宁拿出手帕帮她擦干净脸上的血和汗水,将脸上的头发撩开,露出她漂亮又充满杀意的脸庞:“他不是喜欢和男人玩嘛,可惜少了那东西之后以后就只有后面那一条路了,情趣少了点儿,可惜了。”
白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说了,他是无辜的……放了他!”
童幼宁笑:“怎么能这么轻易放了他,你多寂寞。听说他是你亲弟弟,只是他不知道。”
白苏没想到童幼宁能查到这件事。
的确,刘斐是她亲弟弟,自从找到他后白苏就一直待在他身边,没告诉过他,也没打算跟他说。
“他现在在哪里?”
“告诉我们唐景璐的下落,交换,很公平。”
白苏冷笑:“就算我告诉你们她的下落,凭你们也是抓不到她的。”
“抓不抓得到那是我们的事,不劳你操心。”童幼宁把手帕丢在地上,“再说,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白苏并不轻易答应:“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之后你会不会真的放我们走。”
童幼宁纠正她:“不是‘你们’,而是‘他’。你怎么可能走得了?别做梦了好么。虽然我们这边受伤的人都是刘斐下的手,但负责接单子和联系唐景璐的都是你,你和唐景璐才是罪魁祸首。至于你弟弟么,已经是废人一个,我不在意让他活着继续受罪。我就问你,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白苏瞪着童幼宁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童幼宁微笑:“很好,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比之前有趣多了。”
将白苏带到监控室,从监控画面里看着刘斐跌跌撞撞地走出废车场,她一颗心也算是落地。
白苏说唐景璐回家了,她爸好像是高官,家周围都有士兵把守,普通人靠近都不行,如果有人硬闯……你们想想后果。
童幼宁对陆静笙说:“应该是回她养父那儿去了,她养父到底是谁?姓唐的政要?”
陆静笙把小季好不容易查到的资料递给童幼宁:“她养父是唐志鸣。”
“唐志鸣?”这名字连童幼宁都吓了一跳,“出乎我意料……如果是唐志鸣的话,还真是难对付。”
之前陆静笙就想,如果她是唐景璐会去哪?必定是投奔她养父这座大靠山。
“她能回得去说明唐志鸣还不知道唐景璐不是她亲生女儿这件事。”陆静笙说。
“很有可能。”
要用上次对付虞明庭一样的办法吗?陆静笙思索着,上回她拆穿姜浩不是姜博文亲儿子这件事之后的确有效打击了虞明庭,但引来的一系列不良后果也让她不太舒爽。这回的目标可是跟姜博文和实创影视完全不能同日而语的人物,弄不好很有可能让自己翻船。
童幼宁也说:“这件事先不用着急,咱们出手要抓唐景璐,她这段时间应该连环球都不敢去,躲在她老爹的房子里避难。”看白苏一眼说,“而且,砍断了她的武器,她想战也无力。咱们先回去休息休息,休息够了睡饱了再想对策,脑子也动得快。”
陆静笙点点头,她的确也累了,这一天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哦,对了。”童幼宁将那个玻璃罐子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掉,顺便把里面那根柱形的东西也倒出来。白苏身子颤了一颤,童幼宁对时雪树说,“拿去喂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