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急道:“仆还没换好呢!”
然而身后那双浅瞳几乎燃起金色的火焰,满眼都写着“解肚兜……孤要解肚兜……”
“殿下!”顾笙急坏了:“您快出去呀!”
然而一切都晚了,一只有力的胳膊自身后一把将她圈住,炽热的气息绕过她后脖颈,薄唇贴在她耳垂,温热的舌尖轻轻一舔,吐出诱人的气息:“让孤侍候爱妃更衣。”
“不行!”顾笙挣扎得满身汗水,若是让小人渣“伺候”,她就再也不用更衣了!
然而小人渣已经一膝盖爬上了炕,连着被褥将顾笙抱进里炕,圈在怀中不让她下床。
顾笙死死扯着被子蹙眉道:“殿下别乱来!仆这样子哪里吃得消!”
“孤就是想抱着你叙叙话,不碰那里,成么?”
那双浅瞳无比诚挚,说得跟真的一样,顾笙差点就信了。
这家伙哪里会有闲情逸致找她“叙叙话”!
当她傻吗!小人渣平日里除了捉弄她就是折腾她,也只有折腾她之前,会有耐心以“谈心”为名,引她中圈套!
她才不会上当呢!
江沉月注视着她:“为了尽快赶回京见你,明知二姐在函谷关设下埋伏,孤还是没有绕路,片刻都不敢耽搁就冲入关口。”
顾笙闻言心头一软,刚刚的决心顿时忘光了,急切的看向小人渣:“殿下没遇着危险吧?没伤着吧?”
她迫不及待伸出手,要解开九殿下衣襟查看,却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顾笙抬起头,那双浅瞳微微敛起,略显出一丝沉郁的沧桑,嗓音低哑的对她开口:“别看了,孤不想你担心。”
顾笙的防备被瞬间急迫,焦急盖过了羞涩,她自觉的松开手里的棉被,扯住九殿下衣襟拉扯,蹙眉急道:“殿下伤着了?”
江沉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垂眸遗憾的耸耸肩,挑眼对她低声道:“那日突围贼寇之时,一个身穿软甲的黑影陡然窜出——”
像是为了配合当时的惊险情形,小人渣忽然旋身将顾笙压躺在床褥之中。
为了隐藏动机,转移笨伴读注意力,江沉月继续编故事道:“那黑影头盔上镶着一枚透石,在烈日的照耀下,聚集了刺目的强光,照得孤睁不开眼,只能听见刀刃出鞘的锐鸣声——”
故事进行到千钧一发,顾笙听得入神,被压在褥子里尤不自知,捂着胸口心惊胆战的问:“后来呢!”
小人渣借着故事的掩护,顺利解开了笨伴读的肚兜,仍旧尽职尽责继续讲:“一把利刃抵在就抵在‘这里’”
——九殿下顺势将咸猪手搭在顾笙胸上,解释“指出准确位置”。
顾笙掩口惊呼:“天呐!殿下躲过了吗?”
笨伴读“突飞猛涨”的手感惊得江沉月一时晃神,收手的时候,忍不住顺便捏了一下——
一股水渍骤然喷了出来!九殿下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
“……”顾笙:“啊啊啊啊啊!谁让你捏了!谁让你捏了!”
第159章
饶是顾笙选了村里最宽敞的一间宅子,也经不住小人渣这一阵激烈的动静。
这屋子没有宫中的木质隔音结构,石榴和亲卫在外头面红耳赤的抠着衣角,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光,王妃的啜泣哭喊声终于渐渐平息了。
平日里,侍帐用不着石榴亲自动手,可王妃这趟轻车简从,没带上其他侍婢,其余的侍从除了车夫就是亲卫,无奈,石榴只好亲自走到卧房门口,躬身请示主子吩咐。
果然,九殿下完事后,挥手吩咐敬事丫头进门,把王妃挪去厢房睡。
石榴欲哭无泪,心道:殿下,咱这儿条件艰苦,没有其他卧房可以挪,只能劳您受累,自个儿抱着姐儿下床,乖乖在一旁候着罢。
她进屋后一见满目狼藉的床铺就惊得一愣,片刻后才琢磨出,姐儿这是涨奶了。
石榴一阵心疼,想嘱咐九殿下,这三个月不能乱折腾,可做奴婢的又不敢僭越,只得隐忍着换好新铺盖。
出门前偷偷瞅了一眼殿下怀里的三姐儿,睡得还挺香。
顾笙一觉睡到第二日天亮,醒来时,身子正窝在炕上靠墙的一面,大概是隔着肚子抱不着,小人渣是从背后伸手揽着她入睡的,一双手还幸福的搭在她胸口……
回过味来,顾笙紧张的摸了摸肚子——都这么大月份了,还被折腾得腰酸背痛的,小人渣哪里有个阿涅的样子!
她气鼓鼓推开捏着自己胸口的一双爪子,转过身,真想捶江沉月一拳,可眼前的小人渣睡颜恬静,仿佛裹挟着久违的温暖与安逸,让顾笙心里霎时漾起了满满的幸福感。
算了,再原谅小人渣这一回。
顾笙艰难的挪动姿势,倾身贴进江沉月怀里。
没过几日,太医并一众王府侍从带着几车行李赶到村里。
这是海角上的一处小村庄,统共住了二十多户以捕鱼为生的村民,腾不出这么些屋子给宫里的来人,太医和高等亲卫只得与村民住在同一屋檐下,侍从们则在海边搭了一排简陋的帐篷。
开春后,阳光一日比一日温暖,咸湿的海风夹杂着让人愉悦的气息,顾笙却到了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最煎熬时期,肚子挺得像是怀了两胎。
恰逢小渔村里的庆春大会,得一连欢庆七日,村子中央搭建起数丈高的木架台,顶头搁着一只红绸做的大花团,名叫“海神花团”。
庆春期间,村民们每日一大早便会聚集在村中央的木架周围,等着村长宣布准备比赛,一拥而上争夺海神花团。
每日夺得花团的胜者,不仅有一笔丰厚的奖赏,还可以获得“海神的庇佑”:一整年都不会遭遇海浪风暴的侵袭。
村民们对此坚信不移,夺花团的热情一年比一年高涨,今年却与往常不一样——村里来了一群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