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望着无痕将醉醺醺的筱妍带走,忍不住叹息。
“怎么了?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梦涛嗅出不寻常的气息。
“筱妍遇上命定的人了。”
“你是说那楼无痕又在玩牵红线的游戏?”
“没错。”
“我真搞不懂这楼无痕在想些什么!明明你们和他如此亲近,也是大家公认的绝配,为何不自己好好把握,反而将你们一个一个往外推?”
“无痕就是这样,虽然嘴巴不说,但凡事却替我们设想。莫非你在抱怨无痕的所作所为?”采荷有意逗弄他。
“不是,只是无法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特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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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妍呢?楼无痕把她带到哪儿了?”晓得夏采荷是她的好朋友,鸣重气急败坏地逼问着。
他知道筱妍相当懊恼,也知道她拿酒当开水一样地狂饮。本以为楼无痕只是带她去歇息,岂知过了许久都不见他的人影。
“筱妍酒量一向浅薄,今天如此地不知节制,无痕怕她显出窘态,所以赶紧送她回家休息了。”采荷详尽地解说。
“回家?回谁的家?”
“当然是筱妍的小套房啊!无痕常常去那里过夜,今夜大概会留宿在那儿吧!”
“留宿?”鸣重危险地眯起眼,神色阴沉沉的好吓人。
“是啊!这样比较方便照顾醉酒的筱妍。”采荷一脸的“理所当然”似乎觉得他的问题才奇怪。
鸣重冷哼一声,黑着脸掉头就走,却让采荷唤住了。
“向先生不会是要去找筱妍吧?”
鸣重懒得开口,斜眼瞧着她,大有“我就是要去,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意味。
“我想你还是别去打搅他们小俩口了,尤其筱妍喝醉时会大跳脱衣舞,还会抱着人乱亲呢!”采荷“尽责”地想打消鸣重的念头。
听见采荷的话,鸣重恍如一阵风似地冲出大门,须臾便不见人影。
梦涛与采荷虽猜得出他的行动,却被他迅捷的动作所震惊,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他真的被整得很惨。”梦涛夫妇喃喃地说着,内心为鸣重献上最真切的哀悼。
鸣重飞快地跳入跑车,一路横冲直撞地驶向筱妍的套房。
将车随便停在路边,他下了车,大步奔进她的闺房。
在他怒气冲天之时,完全未想到门为什么没有上锁?
他只看见他们双双躺在床上,两人衣衫不整,楼无痕还无耻地继续解开筱妍身上仅存的衣物薄如蝉翼的内衣。
其实只有筱妍是躺平的,无痕不过是坐在她身侧,而且无痕只是好心地替她换下身上被吐脏的衣服。
如何鸣重能够平心静气,一定会发现这一点。
可惜理智早就离他远去,现下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手刃眼前对筱妍上下其手的楼无痕!
无痕身手敏捷地痹篇他的攻击,暂时只守不攻。
鸣重却像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招招狠厉。
“阁下未免欺人太甚,私闯民宅还想出手伤人。”
“废话少说!你这淫贼居然想染指筱妍,看我怎么收拾你!”
“向先生,你也真爱说笑。谁不知道筱妍是我的人,如果两情相悦也是罪过,请问你的行为又算是什么?”
“她是我的!”
听到想听的话,无痕不再与他纠缠不清,赏他几下拳脚,把他丢到筱妍身旁,丢下一句:“好好待她。”
无痕临走前还替他们锁上了门,留下满头雾水的鸣重。
鸣重自从明白自己被楼无痕狠狠地耍了一次,与筱妍的感情也因而步入了佳境,稳定下来。
由于筱妍为龙飞集团的总经理,所以鸣重便有绝佳的理由不时前往龙飞集团;一方面可以常见到筱妍娇美的身影,一方面又可以缠着无痕商谈合作的可能性。
但是鸣重今天却反常地待在家,瞪着手提电脑的荧幕发呆。
“龙形玉佩的所有人,即未来的帮主夫人,乃龙飞集团的楼家人,于集团中有极大的影响力。”鸣重不断念着荧幕上的字。
楼家人?据他所知,楼家只有老太爷楼南英及现任总裁楼无痕两人,哪来的帮主夫人?
他忍不住怀疑老太爷是否病过了头,弄不清楚状况
不过也许楼家还有另一名不为人知的秘密成员?
就在他为此事伤透脑筋的时候,荧幕上又出现老大的指令
两个星期后到台湾,届时备妥所有“她”的资料。
鸣重随手关闭电脑的电源,抓起外套走了出去,决定到龙飞一探究竟。
飞车来到龙飞,鸣重乘直达电梯,大摇大摆地走到楼无痕的办公室,严肃地道:“我需要和你私下谈谈。”
“可以。”无痕看得出他的确有要事,交代助理不准打搅。
“你可以说了。”无痕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指示鸣重开口。
“楼家是否还有一名女性成员?”鸣重也不转弯抹角,直接了当的问。
“何以见得?”无痕并未正面回答,反而奇怪他的问题。
“请你务必据实相告,此事对龙帮相当重要。”鸣重强调。
“哦?”无痕倒是相当感兴趣,龙帮与楼家有无女眷有何关系?
“实不相瞒,此次我不仅是奉命前来评估龙氏在台湾发展的商业价值,也受命探究龙帮信物龙形玉佩的下落。”
“龙形玉佩?”无痕扬起眉“既是龙帮信物,怎会流落到台湾?它有何用处?”
“对不起,这是龙帮的机密,恕难奉告。我只能说它在龙帮中相当重要。现在,请答复我的问题。”鸣重要求。
无痕十指交错,轻顶住下巴,缓慢地开口:“楼家除了爷爷与我,再无其他成员。”
“真的没有第三个人?”鸣重不死心地再次询问。
“你质疑我的话?”无痕漫不经心地问,轻柔的语气中有着明显得警告。
“不敢。”
“很抱歉,让你希望落空。但愿你早日寻获所要的消息。不送了。”无痕有礼地下着逐客令。
“打搅了。”鸣重识相地告辞,心中疑云满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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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沉重的烩木房门,一股浓烈的葯味扑面而来。
无痕静静地俯视床上歇息着的病人,挥手要看护先行离开。
看护的动作不够小心,引起的杂音吵醒了浅眠的楼老太爷。
睁开双眼,楼南英就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身旁的人“你来了。”
“是的,爷爷。您还好吧?”无痕握住爷爷的手。
“唉!好不了了。我们都知道我的来日不多,现在只能过一天算一天。”楼南英叹息着。
无痕不发一语,不想回应这般了无生趣的话,也不知如何安慰一个老人。何况,她从来就不懂何谓“安慰。”
“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无痕语气不变地问。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他们祖孙相处的时候本来就不多。绝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集团的领导人、如何防身自保。
自从爷爷病后,她就更少见到他了。不是因为她公务繁忙,实在是爷爷不肯见她,要她将心力放在事业上。
“这些年来,你的确将龙飞打理得很好,我也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在临死前,我得交代一件未了的心事。”
“什么事?”
“你出生的那一天,我已经替你订下一门婚事。”
无痕脸上的神色仍然不变,连丝毫的惊慌都没有。楼南英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错了,他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孩子?
当年他虽然与岳风订下了婚约,但回台湾后他忙于公事,对无痕无暇顾及。而且他深深体验到人事无常,再加上自己的年岁已高,待无痕懂事后,便请专人训练,将无痕教导成文武全才。
说实话,二十几年来,连他自己都几乎忘了无痕是个女孩子的事实。倘若不是自己即将踏入棺材,也许他都不会想起曾有的婚约。
“对象是美国龙氏财团的总裁龙亢天。他的祖父叫龙岳风,是我的老朋友,也是和我订下婚盟的人。”
“这块玉佩不会就是信物吧?”无痕拉出放在衣内的龙形玉佩,心中却已笃定。
“不错。龙形玉佩是龙家的传家之宝,也是龙帮帮主的信物。我曾见过亢天那孩子,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龙氏财团也是他一手创立的。”楼南英简单说明,微微喘了口气。
“龙亢天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的?”无痕平淡地问。以他那种人,倘若早已知晓,绝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开始探究她的一切。
“以前是我忘了这回事现在,我希望在临死前办妥你的终身大事。”
不等孙女有任何表示,楼南英继续道:“亢天明天就会抵达台北,我希望你们两个好好谈谈。”
无痕直视着老人家清明的眼神,沉吟半晌后出声:“您好好休息吧!我会处理这件事。”
闭上眼,楼南英听着孙女合上房门的声音,知道她会完成他最后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