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身边的人聊起中庸,很晚。那时正在读高一,没有时间去猜想与理解它,自然也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到了大学,不知为什么,很多同学都信仰一句话:做事高调,做人低调。把事情办得很好,也不自鸣得意;帮了别人一个忙,也不自夸张扬;在谆谆长者面前,从来都是聆听教诲;在班会和聚会的现场,总是对他人夸耀;对于评论与批判,一幅沉默少言的模样。曾经一度我也效仿,认为那就是中庸之理。不过没持续多长时间,我发现:低调,只不过是谦虚的世俗化;以事代言,一种事实胜于雄辩的作风;避坏趋好,略带奉承的赞扬,有失中庸之道。
一次与一个室友聊起中庸,室友认为,中庸中庸,中而庸,庸而中,中即是庸,庸即是中,中是最高的境界,也是最庸的境界。我说,中庸就是不走极端,左右逢源,玩弄权术。
不久,在刘邵的人物志中无意看到“夫中庸之德,其质无名。故咸而不碱,淡而不(酉贵),质而不缦,文而不缋;能威能怀,能辨能讷;变化无方,以达为节。是以抗者过之,而拘者不逮。”中庸,它既不迎左,也不逢右,反对不及,亦反对过头,平淡无奇,又浩瀚深邃。既然这样,于是我想,不必去苟求,因为要达到这点,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后来,在中国思想史课上,老师讲程颐的思想中谈到“不偏谓之中,不易为之庸”略思,中和庸并非是一个意思,不偏移就是中和,不改变就是庸俗。接着老师又说“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正理”这样看来,中和庸不是同一个意思了吗,都指自然规律,中庸之道难道就是遵循自然规律?我又糊涂了。
暑假的时候,看了百家讲坛栏目中的“我读经典”毛佩琦教授讲“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这使我想起许多政治家为什么不表态;又使我想起沉默的人总是有的放矢,一言必中,他们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说不中节的话;还使我想起了口才学里面讲的,口才不是夸夸奇谈,而是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场合,说适当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都是符合中庸之道。
那么,中庸的目的是什么?是“和”天与人相和,人与人相和。那怎样才能和呢?援引子思的一句话就是“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只有各安其位,各得其所,按规律办事,才能实现人和、自然和和社会和。中庸,并不是难于上青天。
到此,我知道这只是中庸之道的皮毛。也许对中庸精读一遍,就会有新的启示;或者随着社会经历的变化,认识的加深,又会发现新的中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