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夜在悄悄地流逝,冥昧的天空中泛着些白光,徜徉在雾的怀抱里,缅怀着什么,似乎不想被霜风染得清凉!窗外的声音很微弱,也很纯朴,如落花轻轻地飘在水上。
我继续聆听着,室友的呼声中夹杂着鼾气声,有点浑浊,大概在诉说着青春的辛酸与疲惫,渴望得到安稳的休息。可这闹铃却不让人宁静,闯进了舒适的梦。我有点烦了,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想关了,你响你的铃,我入我的眠。可又怕这噪音激荡室友的耳畔,于是狠狠地按了一下,它也休眠了,不过我知道它大约十分钟后又会醒的,十分钟也可以小憩一回呀!我拉了拉被子,一股寒流趁虚而入,侵蚀着温暖的肌肤,于是,我便蜷缩成一团,把头给蒙住。又是一片漆黑的夜,丝毫见不到光的涌动,晨,应该还有一段漫长的路程!
可恶的手机又在唠叨,我探了探脑袋,雾也许不够温柔,不够体贴,光匆匆地跑了出来,不断伸向室内的空间,亲吻着皎洁的墙壁。我立即把闹钟给关了,这下它可彻底的休眠了。可还是把室友给惊醒了,他坐了起来,舞动着手脚,正在穿保暖的羽绒服,随即低语了一句:“起床了,不要再睡了。”我也信口搭讪着:“起这么早干嘛?”“看英语啊,四六级考试到了!”我恍然大悟:对啊,我还没过呢,这个学期又快要结束了,得赶紧抓紧时间复习啊。迅速地把被子掀开,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但细想一下:往昔之不谏,来者还可追吗?平时都是昏昏欲睡,临时抱佛脚管用吗?冲动的高烧在三分钟热后渐渐的消退了。这一下总算没有东西打扰了,可以尽情地享受晨的呵护。
窗外的鱼肚越来越清晰了,挣扎着,挣扎着,想摆脱夜的束缚。其他室友也敞开了久闭的眼眶,伸了伸腰,直了直脊梁,开着台灯,拿着书本仰卧着。这真是一种惬意的生活,我也想模仿,但没有台灯,只好把寝室的灯给亮着,覆盖了窗外漫进来的光芒。拿着书,心却乍寒乍暖,依然想入梦乡。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短信:书声朗朗,不知道你听见没有,去那荷花池旁,怎么样?我懒懒地写了两个字:好吧!于是把被子折好一切就绪,就等他了。
打开门,他已经站在了自己宿舍的门口,拿着一本书,看了看我:“快点,不要这样拖拉,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此时,我无语了,赶紧出发吧。
一路上,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呵出一层又一层的雾。早晨真的很凉,特别是冬天的早晨。“你不怕冷吗,穿得这么单薄。”我只是轻微的一笑:“有点,不过你听那边的操场上,早晨的声音在翻腾着,雄浑而铿锵。球声,一声比一声遒劲;跑步声,一声比一声有力量——共同驱走了冬天的气冷与心寒。”
走着走着,书声萦绕在荷花池畔,无论远看还是近观,都已高朋满聚,胜友如云般。我也翻开那外面尘埃里面雪白的书本,时而诵朗,时而默看,迈出夜的牵绕,摆脱晨的依恋。
许久过去了,我悄悄地放下手中的书,仰天默笑,因为不想打扰身边的学友。雾已经稀疏了,苍穹也空旷了许多。看见他一个人孤单而愉快的凝视着,凝视着那被手染得黄而旧的文字,我沉思着,躺在历史的长河里漫游:东晋大将祖狄闻鸡起舞的意志,文化大家季羡林更有“不是闻鸡起舞,而是要鸡闻我起舞”的斗志!而我呢,何以堪?
他终于把书给合上了,微笑着对我说:“瞧这,天都亮了,很多人完成任务后都走了,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要不是你叫我,我还在睡梦中呢,今天我也完成了晨读的任务,咋们一起去吃饭吧!”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食堂。白光已经疲乏了,橙色穿透着大气,洒在久冷的包子上,增添了丝丝的温馨与劝导:要知道,早上的生命,也是如此的短暂,晨在“呻吟”也在悄悄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