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箭打出头鸟,因吕布那渐渐显露出的横扫天下之势,使得诸侯人人自危,被迫团结起来,努力将他牵制。
郭嘉摇了摇重扇,神色慵慵懒懒,可惜那月色长袍上还有斑驳血污,叫这份风流倜傥打了份折扣:“不可掉以轻心。荆襄富庶,刘表优柔,好利而无决,有图而轻兵,怕更想坐山观虎斗,暂两不开罪。只是刘焉确实有几分手段,假使真被刘焉说成,那二刘盟约缔结之日,便是我方撤军回防之时。”
贾诩亦颔首道:“刘表兵多,刘焉粮广,等二势联手,可取长补短,由刘焉为刘表提供后援,刘表率军在前作战,为其抵御我军攻势,不似袁绍与公孙瓒的那般不堪一击。我等刚拒袁绍,元气未及回复,兵马奔波,又极是疲顿。届时河北各势趁虚而入,我军便很是被动了。”
陈宫大胆建议道:“袁绍他营盘稳固,又有箭楼高筑,想速攻速决,那谈何容易。不妨弃攻营寨,转攻邺城,袁绍不敢不回救,等他被逼出寨,即得放弃箭塔优势,凭主公兵势强大,武勇无双,可速击破,其兵自退也。”
郭嘉摇头:“此招太险,不宜为之。此时若真下了邺城,不但尚未稳固的兖州便难以顾及,还得防备公孙瓒、曹操与并州诸势的夹击。而刘表若真从荆州起兵,是否回防去救,也将成两难选择——去救,则路途过远,损耗巨大,恐失战机;不救,单凭伯符一军,又怎够抵御无后顾之忧、可倾全州之力的刘表攻势?”
燕清点了点头,补充道:“伯符年轻气盛,偶有冲动之举,他与刘表帐中大将黄祖之间横亘着杀父之仇,倘若复仇心切,行事不够稳重,那作为主帅,就将给全军带来灭顶之灾了。”
陈宫叹道:“原来如此。只是冒着箭雨强攻,不知要折损多少兵将,不如命一大将率轻骑一支,带上火把干柴,沿途狙击那运输粮草的车列,好叫他们早些不攻自破。”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认同,燕清也笑道:“过会就与主公说,由他决定派谁去。”
又转而问凝神思索的刘晔:“不知子扬督制的霹雳车,约需几日能好?”
刘晔回神,毫不迟疑道:“最迟五日,最快三日。”
燕清松了口气,这耗时,与他所估算得几乎一模一样:“就五天功夫,还是等得起的。”
陈宫不知霹雳车的厉害,便问:“霹雳车竟会如此克制那箭楼?”
燕清微微一笑,看了眼刘晔,刘晔心领神会,温声解释道:“那临时搭起的箭楼,皆是木条构成的,又怎吃得住飞石的劲头?而箭楼上的兵能躲,箭楼却是没长腿的,纵使准头不够,多掷几回,就能叫它们分崩离析。”
他们这时还不知道,在青州混得风生水起的周瑜,还即将通过算计袁术,给袁绍来个釜底抽薪。
等负责坐镇后方的审配死了,前线大军的粮草还有谁能督促着供应运输?
不过数月功夫,决心以实际行动来回报燕清与吕布的看重的周瑜,就已毫不含糊地做了几桩大事。
刚得公孙瓒的任命,空降青州,出任从事时,于实务上周瑜很是低调,虽完成得漂亮,却并不抢眼,对外也不居功,只称是田楷指点到位的功劳。
经人一说,就叫原本排斥他到来的田楷对他有了点好感。
等切实接近了,田楷惊觉,周瑜这人相貌伟美,气质出众,谈吐文雅,知情识趣,深通音律,又是大族出身,满腹诗学……几乎就没一处不好的地方。
等得了田楷的信任,周瑜再运作手段时,就方便多了。
等时机成熟,他就精心设计一番,让目中无人的田楷与脾气暴烈的张飞之间发生了激烈冲突,叫田楷勃然大怒,非要把出言不逊,以武犯禁的张飞捉拿杀掉不可。
与张飞同气连枝的刘备与关羽二人又怎会对弟弟即将遭的大难坐视不理?尽管也有埋怨他太过冲动,仍然在那逮捕张飞的卫兵轰轰烈烈杀到之前,三人一同骑马出城了。
他们准备先去离得最近的徐州,在风烛残年的陶谦身上碰碰运气,也是为避避风头,假使不成,转道去荆州投奔刘表,也不是不可。
其实田楷也就是一时间上了火,才放出要杀掉张飞的狠话,其实根本不敢真杀。
这三人皆都骁勇善战,立下赫赫战功,武功唯一差些的刘备则与主公公孙瓒是多年同窗,又惯会收买人心,在他担任相的平原一带,就获得颇多民望。
最重要的是,当他们合力时,连武冠天下的吕布都战得,又岂是他能使唤得动的那些兵卒能擒到的?
假如对方束手就擒,他也没法狠狠处置;假如对方顽强抵抗,他个做刺史的连管教下属都做不到,不是得颜面扫地?
他们直接被逼走了,反而叫骑马难下的田楷由衷地松了口气。
回头若是主公问起,人都擅自跑了,明摆着是根本没将主公放在眼里的狂妄,岂不是让他想扣什么罪名,就扣什么罪名?
田楷专心跟试图与他争夺的袁谭暗中较劲,周瑜则一边筹备着曹操到来后的应对,一边密切关注着邺城的动静。算准袁术起兵、公孙瓒接应部队到达的时日后,确定这事能成了,周瑜才修书一封,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燕清。
又给好友孙策写了封信,纸上只寥寥几字:事将成,伯符能来接瑜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