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鄙人无意再入江湖。”
我自然不敢逼问,这位药先生只是把脉便能说得这样明白,而且他言语间颇为平淡,仿佛前世连平一指都束手无策的反噬到他面前成了一般小病小痛。我心里对他不由起了拉拢之心,但这份心很快就被我暂时压下,目前最紧要的是找到东方。
“药先生。”我向老头再拜一次,“方才听您说到东方的去向,还请告知。”
“应当是到柳堤去了,就是你来的那条水路。我将他拉上岸时,他手里攥着一个木盒子,但是我将他人救上来了,盒子却掉下水里去了,他先前醒了一次,什么都不顾,就是找那个盒子,差点没把我房子给拆了。”药先生说着连连摇头,颇为无奈,“后来我告诉他盒子丢在何处,他才安静下来,本以为他不会再作甚,就出门给乡民看诊,随后又被拉到你那里,没想到就一会儿的功夫,他人就不见了。”
我拔腿就跑。
“夜深路黑。”药先生眼疾手快往我手里塞了一盏风灯。
我来不及道谢,匆匆向他点头,就狂奔起来。
村子里入了夜就变得十分安静,路上只有更夫敲着梆子,以及我重重的脚步声。
一个个挂在长竹竿上的灯笼,微微照亮湿滑的青石板路。
循着记忆找到了那条种满了垂柳的狭小河流,气喘吁吁地停在河堤前,把灯放在了地上,四周没有一个人,我往河中心看去,河水不停不歇地缓缓流逝,静静的,微微泛起波澜,却不知人在何处。
“教主!东方!”我像个疯子沿着河堤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东方不败!”
远远的听见哗啦一声水响,有什么跃出了水面。
东方探出了水面,两边黑发湿漉漉地黏在苍白的脸上,他见到我的一瞬间,眼睛一亮。我脱去外面的长衫跳入水中,将他捞起来。我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嘴唇,把他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下来,用自己的衣服裹住他。
东方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发抖,甚至不自觉地缩成一团,我知道这是反噬的原因,也是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在冷水里泡了很久很久的原因,我能摸到他的指腹都被泡得发皱了,而今,他连嘴唇都是发白的,全身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好像一块冰。
我紧紧地抱住他,胸前却硌着一个硬硬的东西。
“杨莲亭……”
东方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颤抖,但他的表情是高兴的,他仰起头看着我,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把死死护在怀里的檀木盒子打开给我看:“你看,我找到了!”
我看着他,心里像是被刺了一刀,一股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火让我一把抢过那个盒子,扔到了一边。东方着急了,马上推开我,连忙伸手去抓那个装了三尸脑神丹解药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