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东方停了下来,对任我行的话充耳未闻,只是满脸担忧地看着我。
任我行见状,又解了我上身的穴道,令我双手可以活动,然后他对身后的教众道:“拿弓弩来!”说完,他又看向我,眼眸锐利如刀,“杨莲亭,你不是一直说要手刃东方不败为血亲报仇吗?老夫这就成全你!”
然后他又转向东方不败,笑道:“东方不败,老夫被你囚禁在西湖底下整整八载,每日除了练功,便日日在想脱困后向你复仇,该用什么法子折磨你,如今看来,叫你死在最信任宠幸之人手中,才是天下快意之事。”
“杨莲亭不会武功,”东方淡淡道,“他也绝不会杀我。”
“是么,”任我行一笑,这时手下已经递过来一张弩弓,任我行将弩弓放在我手上,然后指着东方道:“杀了他。”
这是试探,探我的忠奸,探东方的武功深浅,也探我在东方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
任我行就在我身后,他双臂垂下,看似平静,一股霸道的内力却隐隐透出。
“谨遵任教主令,”我垂下眸子,伸手接过那张弩弓,将弓弦向后拉,扣在钩上,然后对着东方,缓缓抬起。
东方木然地凝视着我。
我把弩箭放在矢道上,对着东方的头部,毫不犹豫扣下悬刀,牙钩猛地一缩,弓弦弹出,箭矢向着东方疾射而出。
东方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只是稍稍偏了偏头,箭矢擦着他的脸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他耳边一缕发丝缓缓飘落。
“杨莲亭……”东方神色未变,声音却哑下来,“你真要杀我?”
我并不回答,再次架起弩弓,顿也不顿,又是一箭。
东方侧身躲开,再回过头来时,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喃喃地问:“杨莲亭……这么久以来,往日种种,你难道是骗我的吗?”
我不敢与他对视,怕看见他眼中浓浓的失落与心伤,只能尽可能稳住发颤的手指,低头装箭。然后抬手,勾弦,扣动悬刀,箭破空而出。
可这次,东方只是怔怔地看着劈面而来的利箭,竟一动不动,不曾躲避。
我心一颤,本能地拔腿冲出去,想要替他挡下,可是凭我如何用力,双腿却被穴道束缚,竟如钉子一般钉在地上,半分也动弹不得,我心急如焚,眼睁睁地看着离弦之箭越来越近,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铮”的一声,一把飞刀突然从斜旁里掷出,硬生生将即将穿透东方头脑的弩箭截下,双双坠落在地。
我大松了一口气,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若不是动不了,我肯定已经跌坐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