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代表的是国家的体面,在外不能给大宋丢面子,更有甚者,还得肩负洽谈两国事宜、刺探情报等任务,因此无论自身条件还是素质都一定要过硬。
这么一说,郑凌也挠了挠头,“他们说得可有信心了,我也没多想……那是不是会叫官家给你封个官?”
“封个什么官啊,我都和官家说过了不想当官,”云雁回自觉危机解除,“得了得了,我看也就是鸿胪寺的人自个儿高潮一下,枢密院能理他们就有鬼了。”
郑凌却总觉得不对,然而云雁回根本不理会了,把他拉回去继续喝酒。
“我看还是注意一下……”郑凌说,“先时你与赵裁云也算做过半个使臣了,有经验呢。”
他说的是云雁回和赵允初去宋辽边界的榷场办案一事,那倒的确算是个资历。
“你年纪轻轻,怎么那么啰嗦。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倘若我果真破例使辽,那我权当给大家伙儿代购了。”云雁回虽未去过辽国,但是去了边界,也和不少辽人打过交道,而且从不将出远门当回事,没那么多愁绪,因此很无所谓。
上次云雁回去榷场时,可不就是代购了一回,还当公费旅游了。
云雁回把郑凌给灌醉了,郑凌也就没办法再说什么。
……
次日醒来,云雁回也没当回事,直接抛之脑后,因为他觉得根本不可能。
然而过了几日,仁宗果真传他入宫,云雁回到了御前一看,有枢密院、中书、鸿胪寺等处的官员,纷纷盯着他看,顿时心中一寒。
不妙,不会真叫他出差吧?
云雁回行了礼之后,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不吭声。
仁宗看他这老实样子,问道:“知道叫你来什么事吗?”
云雁回:“不,不知道……”
枢密院礼房的官员和颜悦色地道:“前次逐风前去榷场商谈茶事,差事办得极为出色。此次正旦将至,我们大宋要遣使臣去辽国,咱们大家,可是都举荐你做副使啊。”
云雁回看了一圈,大家都慈祥地回视他,不禁心道,我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你看你那呆样,装出来给谁看?”仁宗觉得云雁回今日不如以往活泼,于是小小指责了一下,“此次要派孔家班弟子前往,叫你前去,是知道你懂这些个曲艺。”
云雁回对戏曲以前了解的是皮毛,但和孔寄来往之后,就渐渐懂了不少,所以这方面他的确有优势。
“不是啊,”云雁回虽然不畏惧出差,可一去那么久,如无必要,他还是不想的,“官家,从来使辽之臣都学识渊博,要与辽人谈文吟诗,我虽粗通戏曲,却也只限戏曲了啊。要有个万一,我丢了人可怎么办?”
使臣丢人,那就不是丢自己的人了。依云雁回看,有孔家班的人去就行了,使臣只要稍微了解一些便无碍了。
云雁回又补了一句,弱弱地道:“定府吏为副使,好吗……”
“那是你不知道辽人对戏曲的狂热向往,”仁宗摇头道,“再说了,谁说你是府吏?“
云雁回不懂了,“那是什么?”难不成,还真像郑凌说的那样,为了让他方便出使,还专门给他封个官?
仁宗带着笑意道:“你是《开封府报》的主编啊!”
云雁回:“……”
靠,所以说,他的身份是属于“名人雅士”那一类的?
仁宗仿佛看透云雁回在想什么一般,说道:“还是说,你想以皇亲国戚的身份前去?”
云雁回吓得腿都软了,看看周围的臣子一脸疑惑,并未体会出来深意,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仁宗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他和赵允初的关系。
云雁回一看,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看,还都是些读书人,他要是说不答应,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啊,“官家,能借一步说话吗?”
众臣都诡异地看着云雁回,心里不断猜测起来。
这厮如此受宠,竟然敢叫官家借一步说话,官家对他态度也很不一般,方才更是不慎说出“皇亲国戚”几个字,难道说,他与哪位皇室贵女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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