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片沉默,然后秤砣说:“哼,谁不想啊。”
一说到这个,顿时大家对小猫的热切都淡了一点儿,好一会儿,秤砣才振作起来,给大家讲述云先生口中,毛仔的母亲是开封府的捕鼠官。
不知道这是什么官儿,但是,有人已然开心地说:“我就说,它一定是大官儿!”
秤砣纠正,“不是它是大官儿,它娘是大官儿,不过,它以后一定也是大官儿的。”
在嬉闹中,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这些能懂事的孩子,早就知道规矩了,一个个捧着碗去食堂,等着打吃的。
不多时,秤砣就闻到了一股香气,他原本就饿得直响的肚子,反应更加热烈了,“好香,这是肉香味儿!”
其他人也辨认出来了,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队形,一下子更加散乱了,纷纷往前面挤。
还有人问食堂的阿叔,“今日又有肉吃?!”
阿叔眼皮都不抬,懒懒道:“快点排好队,一个个过来打,这顿吃雕胡饭。”
噫……看来肉不是给他们吃的呀,那还在这里炖,馋着他们。本来雕胡饭也是不错的,然而有了期待之后,再一对比,就让人失望了。
秤砣方才就带着阿元他们挤到了前面,这会儿虽然失望,但还是把碗高高举起。
阿叔用大勺打了雕胡饭,放进秤砣的碗里。
秤砣习惯性地要捧着碗走开,然后下一个,阿叔却攥着了他的手腕,“等等,去哪儿呢?”
秤砣茫然地抬头,“啊?”
阿叔又拿起一只碗,递给秤砣。秤砣感觉手上一重,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一碗散发着肉香味儿的浓汤!而且,那汤中不但泛着油光,更漂浮着一些碎肉!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阿叔说:“这是猪骨头汤,每人都有。”虽说供不起顿顿吃肉,但是有赖多了田,但是常供肉汤,偶尔加餐还是可以的,水平一下子提高不少。
哗然立时变成了欢呼声,排队的人一下有精神了,站得笔直,不停伸着脖子往前面看,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到了分完汤后,部分孩子还有幸分到了骨头,虽说骨头上不剩多少碎肉了,他们可以把骨头砸开,吃里面的骨髓。
阿叔还说,不要多久,又可以再吃一顿猪肉,虽然还不知道是哪天,但超不出这个月。听说,以后也许还能吃到羊肉。
秤砣想到云先生对他说的话,兴奋得脸都要红了,云先生没有骗人,他所说的很快,和别人不一样,真的就是很快。
秤砣美滋滋地用肉汤配雕胡饭,吃了饱饱的一顿,碗被他舔得干干净净,肚子里暖洋洋的。
……
下午,秤砣决定去找云先生,告诉他,真的吃到肉了,今天是肉汤,以后还有肥肉、瘦肉,甚至是羊肉。
其他人都去睡觉,只有阿元拉着秤砣的衣摆,跟在他后头一起去。
秤砣风一样跑过慈幼局各处,惹来乳养妇人们的一阵阵呵斥,最后在几辆车旁找到了云先生,云先生正背着手和大官人们说些什么。
秤砣顿时就不太敢过去了,悄悄摸摸想领着阿元离开。
不过晚了,云先生已经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身影了,一乐,招手道:“是秤砣嘛?过来。”
秤砣讪讪地牵着阿元走过去,老实挨个行礼。
秤砣不好意思说那话了,幸好云先生也没问他来干什么的,只是牵住他的手,于是他就和阿元一起依偎在云先生腿边了。
林易看了一眼秤砣,没有在意,继续说:“郑氏的绣工出神入化,我们怎么请得起,能够送这些布料已经很够了,裁缝找我们相熟的便是。”
今日郑家送了一批布来,是郑苠听说了云雁回到处打秋风的事之后,主动捐赠的,算是支持云雁回工作。本来云雁回也觉得可以给大家裁新衣,现在瞌睡有了枕头,倒是不错。
云雁回点点头,“这也行,款式尽量方便一些吧,不要太浪费布料,但是又要能够多穿一些时间,小孩子长得快。”
“正是。”林易连连点头,“我待会儿便打发人去裁缝铺,明日就给孩子们量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