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端得刁钻,浑似街上经年刁事的无赖混子,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牛二趁杨禹清被糊了一脸,伸手抄起桌上一堆书中的几本,用布包了绑在背上,然后提了椅子,把窗砸开了。
窗外是片湖,牛二只犹豫了一下,便跳了下去。
而杨禹清这边,半天才等到人来,给他洗了眼睛,沾了辣汤的眼睛肿的和核桃一般,还有脸上斑斑红痕,都是烫伤,鼻子下面一片血红。
杨禹清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把那牛二抓来生撕了,他因在意自己的眼睛,又心知牛二和自家签过契,故此并不觉得他能躲到哪里去。
眼睛不住地掉泪,杨禹清无意扫了自己的书桌一眼,僵了片刻,扑上去一阵翻找。
这一翻找,杨禹清只觉得血都要凉了,“快,快去禀告我爹,牛二是个细作!你们快去,把他抓回来,他定然往外逃了,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顿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杨禹清也顾不得头脸的伤,往外冲。
他的小厮抱着大氅跟在后面,“大郎,外面冷!”
杨禹清哪里还管得了天气如何,外面的天再冷也不如他的心冷啊。杨士蘅那里得知消息,也赶了出来,父子撞在一处,杨士蘅一巴掌便扇在他脸上,“叫你清账,你就给我清出这个?”
杨禹清喏喏道:“孩儿只想无人识得……”
“那这个厨子牛二是怎么识得的?!”杨士蘅暴怒,“我叫你小心,小心,再小心!”
杨禹清不敢再还嘴,只想着牛二抱着账本跳到水里,说不定都糊了呢……
……
牛二湿淋淋地坐在墙头,外衣因为浸水厚重,都被他脱了,因为跑动,一时不觉寒冷,反而浑身火热。他见到远处有人举着灯笼、火把赶来,毫不犹豫地扒着墙跳下去了。
杨禹清也跟着跑出来的,远远见着一个人影,咆哮道:“牛二,你死定了!!给我开门,追!”
墙那边远远传来牛二的声音:“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不是牛二!”
杨禹清手指握紧成拳,好啊,果然是早有准备的细作……
——
云雁回一边狂奔,一边在心中哀嚎。
他也不想的啊!
按照原来的设想,正常情况应该是他打探到线索,报给展昭,然后展昭来把账本盗走。
谁能想到,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给发现了账本。
这要死的杨禹清,居然还玩儿断袖!
处于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叫他根本没法全身而退,没法不打草惊蛇,只好搏一搏了。
眼见后面的人追得越来越近,云雁回还算沉得住气,他早就将附近的路摸熟,跑到这里,就算赢了。这时节拐过一道弯,看看眼前奇高的院墙,呼呼喘气……
……
杨禹清带人追了过来,眼前一条大道,什么人也没有。
倒是旁边的院墙下面有些脚印。
“一定是翻墙进了这家,看不出来还是个高人。”杨禹清看了两眼,“这里是八王府……我爹呢?这可得他来叫门了。”
院墙的另一头,云雁回看看旁边的角门,有点汗颜。
什么高人……他不过是刚好有这里的钥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