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钧已经回来,低声道:“咱们钉子清晨发觉不对,已经带了琴书姑娘出了长安城,如今是在城外藏着。”
“传话,没我的指令,都老老实实待着,不得露面。”郎怀松口气,又道:“如果她流露出任何想逃的意思,就处理了,不必请示。”
“爷?”陶钧吓了一跳:“您确定?”
郎怀点点头:“就这么吩咐下去吧。”
“是。”陶钧应了声,心道郎怀为了李遇,背了多大的干系,只是那位七王真是太过不争气了。他跟着郎怀走着,低声道:“爷,尚姑娘说了,蒙参的消息她早就在打探,只是此人好像凭空蹦出来,土蕃决定出使咱们大唐后,他才成为国师的。”
“这么神秘?”郎怀心里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良人的能力和郎氏的钉子不相上下,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也都在意料之中。
“尚姑娘有话,说请爷得空了去趟。”陶钧禀报完最后一句话,两人也到了郎士新房外。
郎怀示意知晓,轻手叩门。
“进来。”郎士新的声音传出来,透着疲乏。
进了门,郎怀走到郎士新床前,跟裴氏见礼后,果然郎士新道:“我和怀儿说几句话,你且去看看母亲。”
裴氏担忧地看了看郎士新,不过半年多时光,征西大将军却仿佛衰老了十几岁,满头乌发都夹着雪白。裴氏应了声,对郎怀道:“老爷身子不适,可不能顶撞。”
“姨娘放心,我理会的。”郎怀接过裴氏递上的酥乳粥,在郎士新面前的春凳上坐下,小心翼翼吹着。
“今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郎士新叹口气,道:“你和七王自幼相交,护着他没什么过错,不必自责。若你今日不护着他,我才要担忧。”帝王心思,若郎怀一味明哲保身,猜疑起来,才难挽回。
“今后该进言,只管去做。陛下责罚不怕,怕的是不被信任。”郎士新点到即止,随后道:“听说你还去了未央居?”
郎怀摸着粥碗已经不烫,便递上去,道:“是,儿怕明达不知情况焦急,但还是病了。”
“你是男子,平日走动无妨,但须得守礼,记下了么?”郎士新接过去,慢慢吃着,看着郎怀,道:“今年陛下定会下旨赐婚,我知道你们青梅竹马,一向不计较。但还是要防着外人的心思,明白么?”
郎怀沉默下来,道:“爹,非如此不可么?”
郎士新点点头,叹道:“陛下的心思,如今满朝人都看得清楚,怀儿,真没想到,爹的路,也让你走了。”
郎怀良久未曾出声,想着将来会和明达夫妻相称,不由得一身冷汗。
少年骑都尉,一朝得意,却当真不知何谓情思。她想起李遇和琴书,却怎生都觉得,夹杂那么多,又岂能多纯粹?
待回到自己的小院,郎怀都不知那日在猎宫中,自己为何要拉那个孩子入怀。她自问当真将明达当作亲妹妹,但和七哥尚子轩,到底是有些许不同罢。
第32章怎敌他,东迁事忘?(三)
这夜里郎怀辗转反侧,等第二日到了四夷馆,才想起忘记去找尚子轩。郎怀自嘲地笑了笑,一心难定,这可不成呐。
接待土蕃使团,具体礼仪自有礼部制定,郎怀只需要将章程记下,倒不必她太过劳神。在四夷馆内坐定,唐飞彦笑道:“这些章程恐怕得让尚书忙着几天,咱们不过是做些样子。”
郎怀对他印象还不错,便应道:“只不过在下区区武将,若有不妥之处,还仰仗唐少卿了。”
“都尉客气。若无公事,咱们兄弟相称,岂不自在?”唐飞彦站起身,道:“四夷馆前些日子已经休整了院落,请都尉去看看吧?”
郎怀也站起身,笑道:“劳烦唐兄引路了。”
土蕃馆早已落成将近百年,倒是个宽敞的所在。前些日子大修之后,丝毫不露陈腐。
郎怀跟着唐飞彦看罢,笑道:“当真是看得起那些土蕃人。唐兄,如此已然足够。只是等那些人来了,防备须得内松外紧,好生看顾着。不知道唐兄意下如何?”
“陛下吩咐过这等事,便得仰仗郎兄的金吾卫了。”唐飞彦哈哈笑着,又道:“今日天色还早,不知唐某可有面子,请郎兄喝上两杯?”
郎怀心下有事,但毕竟初次见面,不愿拂他面子,应道:“悉听唐兄。”
坐着马车,他二人天南地北聊了许多。郎怀愈发觉得此人堪用,非是庸才,便不由得生出更多好感。言语间也以诚相待,不再总说些官场套话。
等下了马车,郎怀才发觉他们来的是长乐坊。唐飞彦从她身后走到前面,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酒馆,笑道:“我平日最喜欢此间,虽是个普通馆子,却有个极好的名字。老板娘自酿的甜酒,实是让人心悦。”
唐飞彦走在前面,笑吟吟道:“再加上老板娘是十足的美人儿,看着也赏心悦目。郎兄,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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