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君的语调带着一丝惊讶,【这是主人你的照片吗?好像不像啊,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年纪很大的样子。】
“这不是我,不过,可能是我父亲。”
琉生抬起一只手,想要摸一摸照片中的人,却被一道低沉犀利的声音给喝止住。
“别碰他!”
琉生愕然回头,只见卧室门不知何时被打开,竹内健次正一脸冰霜之色站在门口,他的身后还站着两名黑衣保镖。
条件反射,琉生收回手,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系统君也夸张地叫了一声:【哇槽!这个男人身上有杀气!主人你小心点!】
竹内健次仅穿一双黑色袜子踏进内室来,保镖在他身后将门关上,随着门锁沉沉的咔嚓声,琉生的心也咚地急速往下沉。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里是竹内健次的地盘了,着满屋子的照片表示的意义太明显。
“这是哪里?你想干什么?”这种情形下,琉生本能的产生了畏惧,随着竹内健次逐渐逼近的脚步,他也在不断的后退。这个房间宽大明亮,从落地窗向外看去,一座山峦屹立在海岸线尽头,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挣从那里冒出头。找不到坐标,琉生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东京境内。
系统君:【主人你不要怕,系统君会保护你的!小工具们在哪里?在哪里?】
竹内健次一改初次见面时的慵懒优雅,面无表情的样子使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见他走到先前琉生站过的位置,从手工西装的内置带里掏出一条雪白的丝绢,小心翼翼擦拭着刚才差点被琉生碰到的那张照片,轻柔细腻的动作可见其珍视的程度。
琉生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明明是个看起来很令人感叹的动作,但琉生却只感到这人身上那种病态的执着,让人不寒而栗。
竹内健次擦完相片,把丝绢丢进垃圾桶,看着琉生,说:“你该庆幸你刚才并没有碰到他,要不然我一定废掉你那只手。”
琉生:“……”
系统君:“装逼!”
“你看出来了吧。”竹内健次一边走向大床一边脱西装外套,“照片里的人,就是你的父亲,你们父子很像。”他脱下衣服丢在床上,转过身来,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的父亲,是因你而死的。”
所以竹内健次其实还是记恨琉生。
琉生刚才还惧怕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难道私生子的事情,不是竹内先生你的杰作吗?为了把一个人掌控在手里,不惜……”
“我没有!”竹内健次打断琉生,走到卧室另一侧的吧台前面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回过身时脸上挂着轻蔑的笑。他似乎一早就料到琉生会这么说,并且对这种说法感到隐怒,但同时又很不屑,“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不过很遗憾,我没那么卑鄙。”
“说着这种话的竹内先生不觉得羞耻吗?”琉生上前几步,“把我抓到这里来的可是您。”
竹内健次一手持着高脚杯,慢悠悠摇晃杯中的红酒,另一手单插在西装裤的裤兜里,四十多岁的年纪在他脸上并不看得太出来,反而是那份历经了岁月的沧桑让他看起来颇有几分韵味。他在琉生说出这句透着怒火的话后,脸上蔑视的笑意更深。
“你的意思是我很卑鄙?呵呵,无所谓,你的父亲临死前也是这么认为的。”竹内健次端着酒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交叠双腿,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坐下来如何。”
琉生没有耐性跟他耗,“你直接说吧,你要做什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系统君:【跟人渣就不用废话了。】
竹内健次的脸又冷下来,“你代替不了他。”
“既然如此那就放了我。”
“不可能,虽然你代替不了他,但是你长得那么像他,我把你留在身边也有好处,睹物思人,可以这么说吧?你是他的儿子,如果他不是因你而死,我也可以把你当成儿子来看,可惜啊,你没资格。”
琉生又气又无奈,“真抱歉我也不想做您的儿子,您也取代不了我父亲。”
“哦?真有意思,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更要留下你了。”竹内健次盯着琉生,仰头将杯中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刚才的眼神真不错,更像你父亲。”
“你简直变态!”琉生忍不住骂出来。
竹内健次放下酒杯,抬起一条胳膊惬意地架在沙发背上,“嗯,你父亲也这么评价我,因为是他所以我不介意这种不礼貌的词汇,看在你是他儿子的份上,这次我可以不计较,但希望不会有下次。”
琉生深吸两口气,“说吧,竹内先生,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即便是死,也请让明明白白的死。”
竹内健次轻松地摆摆手,“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杀你?如果是二十年前我也许会这么做,现在怎么可能。或许你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冲你那张脸,我也不会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