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牵着那匹白马走在了那青衣人的身旁,那马儿实际上也不必牵着马缰,甩着马尾巴就跟在了身后,偶尔甩几下响鼻,像是颇有些人性的缀在了几人身后,马蹄子落地的声音又轻又软,就是时不时要撮窜着脑袋蹭几下那青衣人。
江小鱼眯着眼舒舒服服地在林子清怀里坐了一会儿,扒拉着林子清两鬓垂下的散发卷在了手指上来玩。
江小鱼扯了扯林子清胸前的衣领,指了指脖子上一块的红,笑嘻嘻地说道:“红的啊。”
林子清伸手捏了捏江小鱼的鼻子,也笑道:“是啊,红的啊。”
瞧着神色之间像是了无半分异色,便是调子也实在是沉稳得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也笑眯眯地眯起了眼睛,心道,
——呀,耳根子像是有些红啊。
……
唐峥老远的就瞧见了那匹甩着马尾巴像是飘啊飘过来的白马,牵着那马儿的蓝衣人,挑了挑眉,心道,呦,那青衣人怀里抱着的那小孩不就是江小鱼吗?
唐峥摸了摸下巴,先前门下弟子传来消息说是派去护着那小孩儿的唐四被人打晕给送回来了,他还担心着这小孩别是除了什么事,想着怎么同胡铁花那酒疯子交代,现下再一瞧,那小孩不仅好得很,那青衣人自然是林子清,这年头能让他瞧上一眼便觉得心底有些发憷的书生想来也就只此一个了,至于那蓝衣人……香帅啊。
“这马不错啊。”唐峥不由眯着眼说道。
“人长得真好看呢!”唐然笑眯眯地这么说道,“怎么瞧怎么好看呢!”
唐峥伸手一敲了唐然的额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呢?”大大方方地谈着人家大男人的闲话也不知个羞。
想来是唐然先前与那淫判官鹿久一战时的手段实在……太狠了些,之后往往唐然这小姑娘只需要娇滴滴地往那一立,对手多半含含糊糊地应付上几招之后就果断的认输了,或是一上了台上便张口说了认输的,输了擂台总比丢了自己的性命要好上许多,这小姑娘杀人的手段子可比不得常人。
唐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不在意,便还是笑,“呦,瞧着人成双成对的,可想着人了吧。”
摸了摸下巴,又道:“果然还是书生更好看一些啊,瞧着一眼都忘不了,是个美人啊,就是小鱼儿的爹爹啊。”
“儿子生得这般可爱,果然爹爹也是个漂亮的美人呢。”林子清前来唐家堡做客的时候,唐然还在外面跑着唐家堡的绸缎生意呢,没见着人,只听得堡里的师兄弟们说着,唐家堡那个最爱捣蛋的小子被个俊俏的书生带离了唐家堡。
唐峥伸手揉了揉自己一边的额角,“不是亲生的呢。”
唐然笑眯眯地说道:“知道啊,瞧着就生得不一样呢,都好看,就是不一样的好看!”
“唐堡主。”林子清向着唐峥拱了拱手,神色缓和,温温和和的唤了一声。
唐然扯了扯唐峥的衣袖子,低低地道了声,“呀,近看果然更好看了呢!”说完,却瞧见那书生身旁的那蓝衣人也笑眯眯地看着她呢,唐然忍不住又接着扯了唐峥一边的衣袖子,道:“这个也好看呢!”
唐然笑嘻嘻地又道:“站在一起瞧着怪养眼的,老配的啊。”
唐然随后便笑眯眯地见着那书生身旁的蓝衣人像是有些赫然的摸着鼻子向着她笑了笑。
唐峥整了整一边被唐然这小姑娘扯着露出里面白衣里衣的领口,张口便哼着浓浓的鼻音,看上去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呦。”
心下倒是道了声,
——这疯丫头。
眯着眼再瞧了那蓝衣人,又拱拱手,低低地道了声:“香帅。”
那蓝衣人摸了摸鼻子,遂也笑着道了一声:“唐堡主。”
唐峥又见着江小鱼从林子清的身上下来之后,笑嘻嘻地一边扯着林子清一边的袖口,一边又扯着身旁的那蓝衣人另一边的衣袖子,两眼弯成了月牙儿一般的模样,瞧上去倒也怪可爱的。
只是……唐峥摸着自己的下巴倒是想着,偏偏让人瞧着挺舒服的一副场景,怎么瞧着偏像是有什么不对劲呢?
身旁的那白马张嘴要去咬楚留香拽着它的那根马缰,楚留香伸手挠了挠那马的下巴,只好好声好气地与这马儿说道:“少不得你的好酒。”
“酒啊。”唐然眯着眼道了声,又笑嘻嘻地说道,“呀,这马儿还喝酒呢!”
从身后便掏出了个酒葫芦来,正待要说话,却见那马已经把马脖子向着唐然的酒葫芦张嘴咬了下去,咬掉了那酒葫芦塞子,再一咬那酒葫芦蹭了蹭这小姑娘又将马脖子给伸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