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道,“此时正处于两军交战之际,那些商贾之人与戎狄做生意,本就是为了趁着战事发一笔战争财。会与他们做生意的,也不过是那些戎狄的贵族,出的价位比我们只高不低,十倍的差价,他们受的住,运到京都卖出去可就不止这个价了。”
弓枢道,“论生意上的东西,将军你懂得可比我老枢多,将军你说成那就一定成。那将军你看……”
林将军道,“把人介绍给那些个商贾,这事由你负责,回头可以再登记一下,只有一事,那些卖出的东西换得的银亮,十两里面我要二两,充军银。”
弓枢听罢,又搓了搓手,随即爽利的说道,“成!要这事真能办成,那些个小兵蛋子说不准都会答应的比谁都痛快。充几两银子入库算了个niao,即使损上一半的银子,他们回头也铁定还会巴巴的凑上来。”
说实在的,那伙子兵里面真正懂行的肯定没几个,手里从到处搜刮来的好东西肯定不少,但他们也不傻,不会随便的寻个价位卖掉,边疆那些做生意的商贾人家可没一个不老奸巨猾的,保不准被骗了都不知道。再说了,在这里拼死拼活的打仗,每年的军饷也不过二两银子,若是手头的东西早日能换成银锭子,差人送回家,心里有个保障也就不怕自己日后战死之后家人的生计没了着落,而如今军营里面肯出面差人与那些商贾之人说话,不怕他们不惜命的再耍什么花样。更何况,那可是十倍的差价!即使回头拿去京城里卖也不一定能卖出这个价,被坑掉几两银子算什么,算掉充军银的分子,那也是整整八倍的差价,容不得让人不动心。弓枢心道,要是这法子放出去,指不定还真管用。
见到弓枢多少想明白了些,林将军沉吟片刻后,随即又道,“于你手下的兵去说,让他们多搜刮些好东西,银子自然就会有了,日后尽管多抢些好东西来,军营里可还等着他们的银子用,莫要给耽误了。”
林将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半分也不带眨的,一脸的正气,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越看越是个正经的不得了的如玉的君子。弓枢暗地里小心的瞧着,心里却是唏嘘了一句,心道,原来将军也有这般无耻的时候,简直……简直他格老/子的越来越对他的性子了。
弓枢咧嘴笑道,“成,将军,那事回头我便能给你揽下,军银有了,回头给手下的兵的婆娘儿子还有爹妈送钱的事也一并包给我了。”
随后不久,弓枢便派人于那几个想着来边疆发几笔战争财的商贾之人接触了,那几家商家人一听闻这个消息,竟然果真半分也不带犹豫的拍着胸脯答应了,态度那才真是个殷切,似乎多少有些受宠若惊,脸上的喜不自胜的神色似乎半分也不像硬生生挤出来的,本来那派出去的士兵报出十倍差价的时候,心里多少存着几分的心虚,然而,随后见了几家商贾都这样的模样,一下子那语气也就硬气起来了。想来,那些个商人平时被戎狄的那些贵胄人家坑惨了,也从不给什么好脸色,若是这回拉伤己方的军队做自己的靠山,那才真是妙极,所以一个个答应的当真是又诚恳又爽利。
这生意随后也便算是真正定下了。
而这笔长期的生意定下之后,两人怕都没想到,他们手下的兵又因着林将军的这一句话,整得他们手底下的兵每次打完仗收割战利品的时候都跟个蝗虫过境似的,空置的戎狄民舍里面的东西就不用说了,待着几个战死的戎狄将士,不把人扒得精光不剩半分油水也捞不到的时候决不会罢手,以前收东西的时候起码还会自己挑挑拣拣,寻思着反正自己也带不走不少,而如今,到手的东西回头就能转手换成白花花的银锭子和兜里的银票子,不搜刮个干干净净又怎么肯罢休。
哗啦啦的一群土匪像蝗虫一样压过来,眨眼过去,那战场上除了尸体清理的简直已经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时而还能听到几声骂骂咧咧的声音“怎么又是个穷鬼?”“今天运气看上去不错。”“再去扒拉扒拉还有什么东西没?”“……”这哪是一伙军,分明就是一群真真正正的土匪。
久而久之,弓枢手底下这群匪军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响出去了,而这老小子日后还挺着胸膛对着这事感到颇为的自豪起来。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兵,其他几个将领手下的兵也不见得真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扫荡,最起码也该暗地里着来,也就只有弓将军和他手下的兵会把这事在明面上光明正大的做起来。
此事休罢之后,弓枢便差人率着近千的将士将军营里被叶医师送下来说伤得厉害,不能再战的伤兵护送着一并送回了长安城内,还有几车准备发放下去赡养亡故和伤兵的银两,正好朝廷那方面在长安城又征召了一批将士,正好与之会合,将朝廷的援军往边疆战场上带。
说来,这几年,中原不知犯了什么太岁,蝗虫,水患,饥荒,旱灾,祸乱四面皆起,导致中原流民四起,又恰逢战事,这些流民了无生计过火,便情愿充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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