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好像不在这酒杯之上,反而向窗外看去。
“大哥,是有什么人吗?”允礼怕是外头有人跟着,顿时就握住了腰间的佩剑,这是他们在青州时养下的习惯,那时候日子艰难,一有风吹草动就要格外留神,如今就算回到了京师怕也是改不掉的。
“没有。”允信摇了摇头,这酒楼四周都是他们的人,就算有人想暗杀,也得挑挑时候。
“那大哥这是?”
允信抬起手指向窗外的“你不觉得那个女子很眼熟?”
“哪个?”允礼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衣着瞧着像个丫鬟?大哥认识?”
“认识到不认识,就是觉得这身衣着熟悉,丫鬟都穿的这么华丽,恐怕不是普通人家的丫鬟。”允信转头又看向欧阳忠“不知大人可认识?”
“咦?”
“大人知道?”
欧阳忠放下手里的酒杯,又探头细看“要是老臣没有眼花,这是应该是秦江王府里的丫鬟,好像还是秦王妃的贴身侍女。”
“大人可能确定?”
“老臣敢拿头上的乌纱帽担保!”
允信半眯起了眼睛“有意思。”这秦王妃的丫鬟不在王府里好好地伺候主子,跑到这会仙楼来做什么,莫不是出来会情郎?
“允礼,你出去瞧瞧,看看她去见谁?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抓了就是。”
“是,大哥。”
青芽一路上都是小心谨慎的,低着头一路小跑终于是到了会仙楼,可她决计没想到这盯她的人就在这会仙楼里。
“姑娘一个人,是要吃点什么?”小二瞧着青芽衣物上的金线花纹,想来也是个有钱的主儿,自然不敢怠慢。
“我来找人,他姓洛。”
“找人,姓洛?”小二微愣了片刻,随后才急忙点头道:“是有这么一位客官,您随小的来。”
洛湛来的早,挑了会仙楼里一个最好的雅间,上了二楼一转手就到了。
“就是这儿了。”小二点头哈腰可就是迟迟不离去,一手抓着肩上的布子,一手朝着青芽摊开,摆明了是不打赏不走开的架势。
青芽没法只得从腰间的荷包中取了银两出来。
“得嘞!谢谢姑娘喽!”
瞧着小二下了楼,青芽才敢去敲眼前的木门,一想到刚才那一两银子,心里就堵得慌,要不是为了公主,打死她都不来这会仙楼,白白的一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洛湛等了一早上,茶都不知道喝了几壶,咋的一听这敲门声,手里的茶杯都不自觉的摔落了,即刻便是满脸的欣喜,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白等的。”
“怎么是你?公主呢?”门外的人叫洛湛失望了,笑容顷刻间便消失的无隐无踪。
青芽赶忙急进身去,又再三的张望,确定没人才转身将门阖上。
洛湛虽心中大为失望,可嘴上依旧不死心的问道:“公主为什么没有来?”
青芽一听这话再加上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顿时怒火横生,怒斥道:“公主为什么要来?”话刚一出口,青芽又觉得不妥,洛湛毕竟是朝中议大夫,而她只是一个丫鬟,如此大话小叫,实在是不成体统,可这也不能全怪她一个人,实在是洛湛这人软硬不吃。
“洛大人,虽然青芽没有什么学识,也没有什么本事,可青芽明白一个道理,做人要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若是再这么痴缠下去,恐怕倒时候不仅连累了您,也害了公主啊!”
“青芽姑娘,洛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公主最后一面,明日一到就启程回南楚,就算以后洛某贼心不死,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洛湛说这话的时候,泪光闪烁。
青芽自然也不是个心硬的人,只是这非分之想岂能就让他得了心意,若是叫旁人知道,公主还怎么做人,倒吸了口气,缓缓地从腰间取出了一个信封“公主是断然不会再见你了,洛大人你死了这条心吧。”短短一句话竟有了几分绝别的意味。
“这是?”洛湛撕开信封,掉落的玉佩跟被烧毁的信件,也撕碎了他的心“公主当真如此绝情?”
青芽不忍去看他,别过身子,又道:“从此大家天各一方,还望大人珍重才好,王妃还在府上等着奴婢,这就告辞了。”
洛湛根本听不见青芽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怕是已经疼死了。
还没等青芽将门打开,便被人抢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