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微微一笑,“驸马一头汗,好去再洗一次澡了,不过,”长宁说到这里停了停,敛去笑容,直视苏颢眸心,“天气如此闷热,驸马还穿这么多,却也难怪。”
苏颢一怔,下意识地将小手放在胸前。
长宁将扇子放在一边,伸手轻轻拔开苏颢的手,解去苏颢睡衣衣带,纤纤素手探入苏颢怀中,“裹胸可以不用穿了。”说毕运动纤指麻利地解下裹胸布抽了出来,看也不看丢到榻下去了。
这期间长宁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苏颢的眸心。
苏颢整个人都呆了,脑子里白茫茫一片,“……”
长宁的星眸闪了一下,脸上缓缓展开一圈戏谑的笑容。
“殿、殿下,”苏颢缓过神时吓得爬起身跪到榻上,给长宁磕头,“苏颢自知犯了欺君之罪,愿求一死,只请……”本来想说请放家人一条生路,但却没能说出口。
因为发生了一个意外吸引了她全部注意,以至一时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她的上衣毫无预兆地自肩上滑下,如花瓣般轻盈地落在腰间,使她整个上身完美无缺地呈现在了长宁面前,且是以正面的姿态,直面相对。
长宁十分淡定,一双墨眸向下一滑,看了看苏颢胸部,随后抬眸,轻启丹唇,以一惯的淡淡语气说道,“驸马的胸部比我想象中要大一些。”说毕唇边浮出一抹邪美的笑容。
“……”苏颢抓起上衣挡在胸前,“殿下……”准备继续求情。
“好了,”长宁起身自苏颢手中拿过睡衣替她穿上,“我还没想好把你怎么办,先睡下吧。”扶她躺下。
纱帷中先是一片沉寂,之后传来苏颢隐忍的哭声,由低变高,渐至失控。
长宁将苏颢背对她的身体轻轻转过来,柔声道,“哭什么,傻姑娘。”伸手为她拭去脸上泪珠。
“娘亲初时没有生育,父亲便娶了两房侧室,偏是她们肚皮挣气,先后为父亲生下一子,每日抱在娘亲面前走来走去,说一些难听的话,我娘气不过,托人到处求医问药,终于有喜,可惜生下一个女儿,偏又不肯认输,于是瞒天过海谎称我是男孩……我本不应该参加科举考试,不然就不会……”苏颢说到这里再次泣不成声。
“你娘真够要强的,”长宁轻拍苏颢背,“睡吧,别想太多。”
苏颢抹了抹眼泪,“殿下?”
“嗯?”长宁轻轻应了一声。
“殿下……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长宁道,“不记得了。”
苏颢,“……”
片刻后,苏颢又问,“殿下会宽恕我的家人吗?”
半天不见回应,抬头看时,只见长宁闭着双目,鼻间传来轻轻的鼾声,竟是已经睡着了湘西赶尸鬼事之造畜。
苏颢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身旁已不见了长宁。
殿下一定是进宫向父皇禀报这件事了。
如此想着,苏颢已没有力气起床,也不洗漱,也不吃东西,只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