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明烺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守着她和季晨离的那个小房子,除了偶尔外出复诊,其余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许璐洋也不见旁人,连明艳和韩欣远都不见。
“你该出去走走。”许璐洋劝她。
“走去哪?”明烺道,“这个世界我看够了。”
她这样子,许璐洋也无可奈何。
…
季晨离的生意逐渐走向正轨,她现在每天围着她的小煎饼摊转悠,忙忙碌碌,日子倒很充实。她后来扩大了她的煎饼店规模,不仅卖煎饼,还有各种家常小炒,招了两个厨子两个服务生,自己当起了老板娘,谁都知道这一带有个煎饼西施,就算为了见识一眼煎饼西施长啥样都得绕远来买个煎饼吃,小钱钱源源不断往口袋里进,小日子过得滋润,一年一年的,旁边粉店皮肤黑的老板都明显地老了,季晨离还和刚来那阵子一样的年轻漂亮,好像岁月在她身上完全静止了。
她在南城安顿下来,过了两年,陶源来看她,看季晨离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很替她高兴,陶源就明显地老了,笑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了很深的皱纹,季晨离看得有点难过,想让陶源一块搬来南城算了。
“说什么傻话。”陶源在厨房给季晨离做饭,温声笑了笑,“院里的孩子们离了我不行。”
季晨离站在陶源身后看她做饭,看她鬓角掺杂的白发,有点心疼。可她也知道,陶源离不开那些孩子。
又过了两年,季晨离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她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
上辈子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查出了胃癌,季晨离这些年生活健康自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病大灾,不过为了图个安心,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得到的结果是肝上长了个很小的瘤子,对身体没有伤害,不过为了放心,季晨离还是做手术给摘了,小手术,恢复得也快,几乎没对她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到了她和明烺上辈子的离婚纪念日这天,季晨离歇了一天业,自己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待了一天,什么也不想干。
她这两年已经很少回想起上辈子的事了,偷来的七年时光已经全部还回去,现在电视上播的连续剧,季晨离没看过的越来越多,她已经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再没有差别。
季晨离长长地吐了口气,冲着卧室角落招招手,“傻鸟,过来。”
一只布偶猫软软地叫了一声,乖巧跳上床,窝在季晨离的怀里。
季晨离一年前养了这只猫,取了个名字叫“傻鸟”,她店里的员工知道了都止不住哈哈大笑,怎么会有人这么怪,给个猫取名叫“鸟”就算了,还要叫“傻鸟”。
季晨离也跟着笑,笑完阴测测道:“这个月奖金通通扣光,给我家傻鸟买进口猫粮吃!”
“别啊老板!我们错了!”
季晨离抱着傻鸟,笑得像个狐狸。
边陲小城,几年都不带变样的,时间在这里慢得出奇,可C市就不一样了,一年一个样,楼越建越高,钢筋水泥铸就的丛林,人在其中显得格外渺小。
C市的变化和明烺无关,季晨离离开的四年,她一个人独居,活得像个苦行僧,明氏在明艳的手上比明烺掌管的时候更壮大,许璐洋跟着明艳满世界飞,忙得不可开交,后来来照顾明烺的次数逐渐少了,明烺不愿她和季晨离的房子里介入陌生人,除了钟点工每周两次的打扫,再没旁人拜访她。
明烺的父母把世界转了个遍,回到家里才知道自家女儿遭受的变故,想来看看明烺,可明烺不同意,自己拄着拐杖回了明家本宅,明烺的母亲温玉秀看到自家女儿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泪当场掉了下来,“阿烺,是妈没有照顾好你……”
明烺戴着眼镜也不大看得清东西,只见有个模糊的人影远远走了过来,接着被一双细瘦的胳膊抱住,明烺知道这是自家母亲,也抱住温玉秀,笑着安慰:“妈,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