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宏伟计划,打算什么时候实施?你会摊煎饼么?你找好门面了么?手续办没办?设备呢?”陶源那嘴嘚吧嘚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每问一个问题季晨离的脑袋就往脖子里缩一点,到最后陶源嘚吧完了抬头,瞧见季晨离那脑袋都快缩脖子里去的怂样差点没喷出来。
平时老跟季晨离嬉皮笑脸的,搞得季晨离现在都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陶源觉得自己这时候非常有必要摆出长辈的威严来,于是故意眉毛一横,嘴角往下撇,凶巴巴道:“总之你不能再在家里这么荒废着了,我不管你干什么,下星期得给我出门,省得老在我跟前晃眼。”
陶源倒不是真的在乎季晨离以后有多大出息干成多大事业,她只想季晨离一辈子平平安安有吃有睡就行了,能赚多少钱都是次要的,她巴不得季晨离永远在自己跟前待着,就跟小时候似的,欺负人的时候是小霸王,受了欺负就抹着眼泪哭唧唧回来找自己,让自己替她揍人去,可季晨离像现在这个样子总不是个事。
季晨离可以不上进,但不能连生活的奔头都没了,和明烺离婚,是季晨离跨过的一道坎,跨过去之后她的人生还长着呢,总得找点奔头,陶源把季晨离撵出去,就是为了让她找奔头去了。
得,家也没法待了,这什么世道,连自个老姐也把自个往外撵,季晨离无处可去,她手头上还有点钱,想想自己两辈子的心力全耗费在明烺身上,雪山草原荒漠绿洲,世界各地的大好风光从没有去看过,于是心思一动,突然想出去走走看看,她把这个想法跟陶源说了,陶源当然也举双手赞成,不管季晨离干什么,只要有目标就成了。
“那你第一站打算去哪?”
季晨离眼睛亮晶晶的,指着墙上挂着的地图雄心勃勃,“野性非洲!”
“……”陶源把季晨离的手指往左边移了移,“这是非洲,你指的那是中东。”
“嗯,就是这!”
看季晨离那个斩钉截铁的样子,陶源无话可说,“非洲就非洲吧,总比躺家里强,听说那地方虫多,你注意安全。”
季晨离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从她当年毅然决然给明烺下套就能看出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毛病别说两辈子,就是五辈子也改不过来,说行动就行动,不到一礼拜的功夫就做好了攻略买齐了装备,又过了段时间,等签证一办下来立马买了机票飞巴黎的机票,准备从巴黎转开普敦,陶源本来还想给她送行呢,没想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晨离已经拖着自己的装备上飞机了。
“陶妈妈,晨晨姐姐今天早上就走啦!”扎羊角辫的贝贝扯着陶源的衣角告状。
陶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插着腰失笑出声,“这丫头,回来得好好的打一顿屁股,不管不行了。”
吓得贝贝赶紧捂着自己的小屁屁找地方躲去了,晨晨姐姐真可怜,要被陶妈妈打屁股,唔,好疼。
…
“明总,她走了,今早七点一刻的飞机。”许璐洋根明烺汇报。
明烺负手站在玻璃墙边,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前几天刚下了雨,灰尘还没有蔓延开来,天空还没被霾尘遮盖,一汪水洗蓝,干净透亮,正巧一架飞机从明烺视线的方向飞过,在一片碧蓝里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好像要把天空拦腰扯开一个口子,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明烺忍不住想,也许季晨离就在那架飞机上。
那架飞机,载着她的季晨离,说飞走就飞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拦腰斩断天空的轨迹,明烺的心仿佛被扯下来一块,也跟着飞机一道飞走了,她心里某一块空落落的,还有点血淋淋的疼。
“知道了。”明烺收回目光看向许璐洋,“屈家那边怎么样?”
“现在屈家名义上还是屈老爷子做主,实际大权全落在了屈和风手上。”
“盯紧点。”明烺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屈和风这人和其他各家的接班人不同,这人从小有点野心,当年为了和明烺较劲争个长辈口中的优劣来就明的暗的使了无数手段,后来屈家内斗,他被屈老爷子送去英国,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却改不掉他的本性,屈和风这次回来怕是不止想重振屈家,恐怕连明家和其他几家也一起算计进去了,他是想让C市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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