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却被告知这场戏没有替身演员,全由本人完成。
“那怎么行!我们这边演员出了事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么!”封采一听就急了,跟来通知的副导演理论,“再说现在天气这么冷,万一演员生病了耽误拍摄进度,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你承担得起么?”
“封小姐息怒。”副导演苦笑,“导演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说一不二,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说的好听点是副导演,还不都是给导演端茶送水顶雷的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也体谅体谅我们。”
“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们?”封采这会儿已经全然抛开了平常对谁都笑眯眯好说话的老好人样,瞪着副导演据理力争,“这事我们绝对不能同意!导演在哪?我要见导演!”
“阿采!”季晨离低声喝制住了封采,面无表情地看向满头冷汗的副导演,“你去跟导演说,我拍。”
“晨离姐!”封采急得直跺脚,“那个谢青蓝分明就是跟我们过不去!亏我还以为她既然担得起鬼才导演的称号,好歹不会那么小肚鸡肠,没想到也是个假公济私的卑鄙小人!不行,这事我得找明总说去!”
“你给我站住!”季晨离冷着脸又呵斥了一声,“你想再让谢青蓝戳着我的脊梁骨骂么?”
不蒸馒头争口气,季晨离上一世已经活得够窝囊,当面背后的因为一个明烺不知被人明嘲暗讽了多少回,里子面子丢的一干二净,这辈子里子怎么样暂且不提,怎么着都得把面子挣回来,至少是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和明总结婚的那个小演员”,仿佛脱离了明烺,自己连个人都算不上。
……
灯光摄像准备就绪,现场收声,季晨离站在人工湖边,看了眼自己斜后方的镜头,只有一瞬间,很快又转过身去对着湖面。
谢青蓝坐在监视器前,正好对上了季晨离的眼睛,分明只是个二流的小演员,长得不怎么样,还用卑劣的手段要挟明烺和她结了婚,那么一个眼神,却从骨子里带出来一点孤傲,她捧着书面对湖站着,深秋初冬的冷风裹着寒意袭来,把季晨离身上宽大的校服都吹得贴紧了身体,包裹出她坦荡荡站立的线条,明明是娱乐圈里的戏子,却偏有了些文人的清雅风姿。
都这时候了还故作什么清高,真是当了那什么还立牌坊,谢青蓝冷笑了一声,拿着自己的喇叭喊道:“各部门准备。”
场记拿着场记板道:“《遥不可及》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季晨离捧着书走过湖面,摄像机开始跟着她的脚步移动,她全神贯注在书本上,似乎没有注意到湖边有一个小小的缺口,突然脚下一滑,摔进水里去。
扑通一声,微风吹过,带着点波纹的水面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季晨离在水里扑腾几下,只听导演拿着喇叭喊:“咔!”
“演员摔的动作太僵硬,再来一遍!”
湖水不深,季晨离全身湿透的从水里站起来,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水温刺骨,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抖,面部肌肉还是生理性的抽搐了一下。
……
明烺刚开完一个会,是关于明年公司投资计划的,董事会上的那些老油条哪个没点自己的小算盘,你来我往地拉扯半天,一个会从上午开到下午,总算有了点眉目,明烺按着额角疲惫地散了会,很快会议室就空了,只剩她一个人。
空调开得很足,明烺却突然身子发冷,不自觉地就哆嗦了一下子。
十一月一到就意味着年关将近,正是一年最忙的时候,明烺已经连续好几天忙得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了,终于腾出这么片刻的功夫,想撑着额头打个盹,却猛的想起了季晨离来。
算算日子,电影大概已经开拍了,也不知那人看过剧本后是个什么反应。
于是明烺刚眯起来的眼睛又睁开,问身后站着的助理道:“季晨离的电影进度怎么样了?”
“今天刚开拍。”
明烺思忖了片刻,又问:“下午还有计划么?”
“明总,下午分公司那边要派人过来,还有A国那边的几个客户……”
“推了。”明烺道,“下午去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