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马在一眨眼的功夫已是疾驰而去,只在视线所及之处留下一道滚滚的尘土。
刚刚追上来的爱西斯看了一眼疾驰而去的骏马,又回头看向留在原地看都不看一眼自己奔走的坐骑的盗贼王。
这意味着……这个人已经彻底将自己至于绝地不留任何生路……
即使对自己也如此狠辣的姿态让爱西斯的胸口有些发凉。
不顾一切连自己的性命都已经不在乎的那种人,才是最让人恐怖的存在。
让王直接面对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爱西斯下意识纵马上前几步,想要将法老王劝回来。
可是她才一动,骑马安静地立于前方的少年王仿佛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属下的想法。
他抬起手来,拒绝了他的仆人们的靠近。而即使从后面看不见少年王脸上的表情,那散发出的实质性的压迫的气息就足以让他的仆人们下意识遵从他的命令向后退开。
年轻的法老王翻身下马,干净利落的矫健姿态。
浅褐色的手一拍马鬃,白马长嘶一声撒蹄奔到一边,乖巧地站着不动了。
腰间长剑出鞘,锋利的剑刃在夕阳之下闪着冰冷的光辉。
兵刃的寒光照亮了法老王额上荷鲁斯之眼的黄金头饰,奢华的金色发丝落入红宝石的瞳孔里,染上一点金色的余晖,却越发让那锐利的瞳孔在阴影中像是能发出光的明亮。
隐约似乎能听见天空之中那拍打着羽翼划破天空的白鹰响亮的鸣叫之声。
呖呖作响的风刮起来,让少年王身后鲜红的披风飞扬起来,柔软的弧度将长剑映衬得越发笔直锐气,而那浅褐色的手却是一把扯□后披风向身后丢去。
鲜红色的柔软披风在狂风之中展翼而去失去踪迹——
埃及的少年王一身锐气长剑直指敌锋——
被抛向一旁的华丽的剑鞘掉落在□的岩石地面撞击出的清脆的响声像是开战的信号。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不到一秒的时间——
两柄利刃蓦然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仿佛爆炸一般的声响,在火红的夕阳之下炸开闪电般的火光——
………………
……………………
铿!
尖锐的匕首打着旋儿在天空一掠而过,深深地插入铺着一层浅浅的黄沙的灰岩大地里。
左臂被切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的迪亚邦多用阴鸷的目光盯着站在他对面的法老王。
他整个人躺在地面,长剑的剑尖已经刺入他的胸口。
握着长剑的浅褐色的手稍一用力,就会贯穿在剑尖逼迫下的心脏。
失去了邪神赐予的力量。
人类姿态的迪亚邦多并非强大的少年王的对手。
绯瞳的法老王注视着他,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以理所当然的神态。
你输了。
他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用目光流露出如此轻蔑的意味。
他的唇微张着,胸口不断起伏着,那是急剧消耗体力而引起的急促的喘息。
亚图姆并未就此夺取迪亚邦多的性命,他盯着盗贼王的艳红瞳孔流露出催促的意味。
他在催促盗贼王立刻履行他的承诺。
被鲜血染红的深褐色的手突然抬起,一把抓住刺进胸口的剑刃。
锋利的剑刃几乎将那只手切割开来,而白发染上艳红血迹的盗贼王却是仍旧是一脸毫不在意,唇角扬起笑意。
只是那盯着法老王的血红瞳孔阴毒至极。
他抓住剑刃使劲将它从自己胸口拽出来,自己也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大爷可还没倒下。”
他毫无顾忌地嚣张地嘿嘿笑着,笑起来的时候颊上疤痕裂开,越发让他的脸狰狞了几分。
年轻的法老王绯红的瞳孔深处的光华闪了一闪,流露出几分怒意。
迪亚邦多那句话的含义亚图姆读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