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脸上掐住,感觉不适的王弟在睡梦中也不禁皱起眉来,他努力摇了摇头,将脸上的手甩开,继续呼呼大睡。
少年王沉下脸来,又推了推他。
这一次,王弟反应更大了,他就真的和满地打滚的小猫一样抱着枕头在床上左右滚了一滚。
只是他左滚右滚偏偏又滚回了原地大床的正中央,继续沉沉睡去。
那反应让亚图姆想继续生气都生不出来,眼底掠过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
年轻的法老王略微沉思了一下,灼红的锐利瞳孔在黑暗之中闪了一闪。
他站起身离开了床边,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上了一杯酒。
只是和王弟曾经喝过的艳红色调的口味略有些清甜的葡萄酒不一样,漂亮的玻璃杯荡漾的液体近乎是无色透明的,被从天窗落下来的月光一照,折射出水晶般的光泽。
那酒气也浓郁上了好几倍。
亚图姆喝了一口,便将酒杯放在一边。
他俯□,浅褐色的手指握住他的王弟的下巴,就将那本是侧着的脸强硬地扭上来。
他的唇贴上那因为在浅睡中此刻毫无防备地微微张着的粉嫩色调的柔软的唇,些许透明的液体渗出来,给白瓷色的颊边添上了一道水润光泽的痕迹。
高浓度的酒液那呛人的气息猛烈一冲,顿时就把游戏呛醒过来,下意识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使劲一推,侧头猛烈地咳了好几下才缓了下来。
他缓了口气,又轻轻咳了两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弄清当前的处境。
有人握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向上转了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被酒液润湿带上一层浅浅的光泽的唇就再一次被人堵住。
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紧紧抱住。
因为刚才呛到时剧烈的咳嗽从而泛出水光的紫罗兰色瞳孔睁大,怔怔盯着眼前放大的俊美面容,刚醒来的迷糊神色终于渐渐散去,变得透彻起来。
刚才被呛得厉害,就连鼻子也有些发红,此刻,那红晕的色调已是在他整个稚嫩的脸上都蔓延了开来。
那是被气的。
恼怒之下,年少的王弟也不顾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徒劳,使劲就想把少年王的胸口推开。
可是发红的鼻子还有些不通顺,法老王那和往常般极具侵略性的吻将他的唇咬得严实,透不出一点缝隙出来。
呼吸不畅顺的难受感让他的双手紧紧揪住了亚图姆的衣服,使劲拽着,又忍不住动了动头想空出一点呼吸的空间。
可是和往常一样,他越是挣扎,那搂着他的手臂力道便越紧,让他越发喘不过气来。
趁着头部尚未完全缺氧而像以前一样糊涂起来导致最后只能任人为所欲为,年少的王弟很努力地琢磨了一下。
他突然松开拽着亚图姆衣服的手,迟疑了一下,探上去,有点犹豫地轻轻地搂住了亚图姆的颈。
这异于平常的举动让少年王像是吞噬般的侵略趋势稍微顿了一顿,待那本是抿得很紧不甘愿让自己探入的唇突然放软下来,甚至还有点笨拙地像是讨好他一般主动蹭了蹭他时,亚图姆有些诧异地睁开绯红的瞳孔,将头稍稍向后退开,略微离开了被自己侵略成艳红色调的唇,向下看去。
于是利用怀柔政策得偿所愿取得短暂的阶段性胜利成果的王弟立刻趁机努力喘气喘气喘气,完全顾不得接下来是不是会全面溃败。
亚图姆的唇角忍不住向上扬了一扬,再一次低下头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唇轻轻地落在了那被呛到而略有些发红的眼上,唇腹轻轻摩擦着,蹭去了残留在眼角的那一点水色的痕迹。
那柔软细长的睫毛给敏感的唇腹带来了一点痒痒的却颇为舒服的感触,让他忍不住又轻轻蹭了蹭他的王弟闭上的那只眼。
游戏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下来,眯着眼看着他,安安静静的,大概是看出他在生气,眼底带着一点困惑的神色。
“没有什么要向朕交代?”
年轻的法老王问。
游戏认真想了想,摇头。
他不觉得自己有做出什么错事。
亚图姆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游戏的头。
包庇罪人的人一律同罪。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偏偏他这个王弟就是心太软,每次都要当着他的面护着别人。
他偶尔也想过是不是该认真惩罚一次狠狠教训一顿,却最终还是不舍得下手。
今日在他走神的那一会儿,他的王弟便又来了一遭,还拿自己当挡箭牌,实在是让他忍不住要发火。
被训斥了一顿的王弟看着亚图姆,一双浅紫色的眼睛亮亮的,清亮得像是折射着月色光华一般。
“其实我也不是完全因为……”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很轻,含含糊糊的,稚嫩的面容上那点绯红的痕迹还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