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死。”
年轻的法老王说,漫不经心。
另外一边,早有人牵来一匹白色的骏马,他将他的王弟放上马背,随後自己也跃了上去。
亚图姆用披风将自己怀中那满是血痕的瘦弱身子轻轻地裹起来,轻轻用手指擦去那张稚嫩而苍白的面容上的污痕。
随手接过马下侍卫小心翼翼奉上的水囊,他将囊口凑到他怀中的人的唇边,试著为他喂水。
水囊微微上扬,水就流了出来。
那唇无意识地动了动,咽下小部分水,但大半都从嘴角滑了下来。
年轻的法老王皱眉,他仰头自己喝了一口水。
低头,轻轻捏住对方的下巴。
将自己口中的水渡了过去。
只是他不知轻重一下子喂得太急,他那年少的王弟被水一呛,竟是被呛得醒了过来。
“咳…咳咳!………”
被呛到的少年痛苦地咳著,一手抵在对方胸口,将头扭到一边。
他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只是下意识将头微微偏了方向躲避让自己痛苦的来源。
咳了一会儿,他回过气来,这才看清了那正一眨不眨凝视自己的鲜豔的绯色瞳孔。
“……王兄。”
……另一个我。
**
每个人在心底深处都有专属於自己的地方。
那是完完全全属於自己灵魂的,独一无二的心之房间。
这个少年的内心深处,却奇妙地存在著两个完全不同的心的房间。
一个房间敞开著大门,房内里散落了一地的玩具,代表房间的主人纯真如同孩子的心。
它仿佛永远都被暖春的阳光照耀着,一直那么明亮而温暖。
而对面另一个房间,那扇雕刻著荷露斯之眼的神秘花纹的大门即使是关得严严实实,也依稀从缝隙中透出房间里那一股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
然後,有一天,一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来到这里。
那位穿著白色长袍的神秘男子,依靠千年神器的力量,擅自闯入了少年的心灵所在之地。
那个时候,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乖巧地抱著自己的玩具。
那个穿著白色长袍的男子走到了他的房间的门口,看了看他,然後便转身走向对面。
对面还有一扇门,一直以来都关得紧紧的门。
他也不知道那是何时出现的。
他看见那个陌生人打开那扇门走了进去,他突然无法遏制自己的好奇心,放下怀中的玩具,蹑手蹑脚凑近那个门,将脑袋偷偷挤进去看。
他的大眼睛骨碌转著,表情就像个探险的小孩子。
哇──好大──
这是他第一眼的感慨。
一眼看不到底,抬头看不到顶,前後左右全是数不清的门和阶梯,横七竖八地到处摆放著,还有许许多多的门扉仿佛隐藏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神秘的露出一角。
那简直就是一座大型迷宫。
明明从外面看起来只是一个房间而已,门一开,一眼看去却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震撼感。
和他那个小得如卧室般只能放下两张床的房间完全是天差地别。
“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