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再多说,站起身来,“师兄,这种事情得靠自己想开,我不方便和你多说,先出去了。”
令狐冲看着他俊挺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林师弟实在是个怪人,很多想法离经叛道,让人不敢恭维。
自己因为岳灵珊的事情总是对他心存芥蒂,不过他倒是心胸宽广,不曾认真和自己计较过,有机会还会来劝劝自己,虽说那劝的话都很不中听,但也是六师弟死后,同门中仅剩的还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了。
其实小师妹还是挺有眼光的,林绛轩虽说有些怪,有时候说话连提到师傅都不客气,但是人却不坏,很讲情意,加上长相俊美,举止稳重,又和小师妹年纪相当,若是他也能真心喜欢岳灵珊的话,他两个倒是一对璧人。
可惜听林绛轩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对小师妹没什么情意的,只怕小师妹日后也要像自己一样,饱尝一次痛失所爱之苦,这可怎么办才好。
也许应该劝劝林师弟,他只是因为刚入华山派时被小师妹摆架子吓着了,小师妹那般美丽可爱,时间久了,林师弟自然能够发现小师妹有多好,然后两人就可以琴瑟和谐,同继鸳缘了,只要小师妹能觅得良缘,自己纵是一世伤心那也不枉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发现众位师弟都在练武厅和王家的子侄切磋武艺,心说我和他们混在一起做什么,左右无事,还是自己出去走走吧。
自此后,每日里避开了众位师弟师妹,和王家的人,自己天天去洛阳市井中闲逛,走得没力气了,就找一处酒肆坐下,痛快一饮,晚上醉醺醺地回去。
搞得王家人人对他侧目,心说华山派的众位师兄弟姐妹,个个少年英雄,怎么这个大师兄却是个酒鬼,岳师伯怎地也不管管他。
林绛轩在王家算是半个主人,要和亲戚们应酬,又要招呼华山派的诸人,幸亏以前的林平之也没来过洛阳,对外祖家的亲戚很多都是只闻过其名,这是第一次见面,林绛轩才不至露出马脚,即便这样,每日里也要打点起精神,小心应对,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这一天,忽然有表兄王家骏兴冲冲地跑来,“平之表弟,你快来啊,我和弟弟家驹在你们那什么大师兄的身上搜出了姑丈的‘辟邪剑谱’已经送到爷爷那边去了。”
林绛轩一愣,“什么?你们怎么会去搜他的身?”
王家骏拉起他就走,“我们早就看着他古里古怪的有问题,前两日听华山派的师兄弟们闲聊时说起,姑姑,姑丈去世时就他一人在跟前,后来他就忽然会了很奇妙的剑法,武功大进,这不明摆着是他吞了姑丈留给你的‘辟邪剑谱’吗?你和他是同门不好争辩,我们却是要帮你出这个头的,果然,今天我和弟弟去旁敲侧击几句,他就露了马脚,还想赌咒发誓蒙混过去,谁理他,我二人直接卸下他的手臂这么一搜,果然就搜出来了。”
说着疾行到花厅之中,王元霸父子与岳氏夫妇分宾主落座,王家驹压着令狐冲站在当地,令狐冲一身的狼狈,满口鲜血,两条手臂软软地垂在身边,一脸嘲讽正在辩解。
林绛轩心里咯噔一声,甩开王家骏冲过去,“大师兄,你怎么了?”一把隔开王家驹,“表哥,你怎么能随意打我师兄,他身上有很重的内伤!不能和人动手!”
令狐冲冷冷看他一眼,并不答话,王家驹道,“平之表弟,他私吞了姑丈留给你的剑谱,这种小人你不必再和他讲师兄弟的情分。”
林绛轩气得一颗心砰砰乱跳,伸袖子轻轻帮令狐冲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正色道,“大师兄为人正派侠义,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你们误会了,怎么可以随便动手伤人,赶紧赔罪!”
转向岳不群和岳夫人,“师傅师娘,你们就看着大师兄这样……”想质问大师兄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坐得住?你们是什么师傅师娘?不就是受了王家几天款待,吃了人家几顿饭吗,何至于这么伙同别人一起审问令狐冲?
不过也知道这话绝不能当众说,咬咬牙,看向岳夫人,“师娘,您帮大师兄把手臂接上吧,我表兄和大师兄不熟,不知他是怎样的人,这只怕是误会了。”
岳夫人叹口气,招人让令狐冲过去,帮他将脱臼的关节安了回去,转头对王元霸道,“王老爷子,冲儿说你们搜出来的这本是曲谱,可我们又都不识得,此事终须问个水落石出才是,冲儿是我们弟子,平之也是我们弟子,我们不能有所偏袒,到底谁是谁非,不妨去请个识得曲谱的人来一看便知。”
她不便说这是令狐冲和金刀王家的争执,而将争端的一造换作了林平之。
王元霸沉吟不答,他见自己外孙林平之来了之后,不但不惊喜于找到了剑谱,反而全力回护令狐冲,顿时就觉得今日这事做得莽撞,别要真是本曲谱,那王家的脸可要丢尽了。
洛阳王家(下)
洛阳东城,有一条窄窄的小巷子,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里面琴韵丁冬,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繁华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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