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武功方面的问题后,就起身告辞。
下了高崖回去一看,岳灵珊果然早就回来了,谁也不知她昨晚一夜未归。只不过她大概昨夜着了凉,这会儿正躺在床上裹着棉被瑟瑟发抖,几个师姐都有点紧张,忙着煎药烧水照顾她。
这林绛轩就管不了了,谁让她行事任性,非要下大雪的晚上往山上跑呢。生了病就好好养着吧,林绛轩乐得清静两天。
不想才清静到傍晚,他就又被躺在病榻上的岳灵珊叫去,郑重其事地把上崖送饭的事情派了给他。
林绛轩气得半死,我早上才不辞劳苦地爬上去了一趟,这会儿怎么又想起来叫我去,可真会使唤人啊!
不过他也不好和病得满脸通红的师姐多计较,只好认命地担负起了在岳灵珊生病期间给大师兄送饭的光荣差事。
大师兄
送饭就送饭吧,林绛轩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像小媳妇一样,天天拎着饭篮子上山去给人送饭的一天。
哭笑不得,也不敢就甩手不管,让令狐冲在山上饿着,那就送吧。
岳灵珊这次病还来势汹汹,好几日都不见好转,中间反而反复了一次,吓得穆师姐冒雪下山去请大夫抓药,岳灵珊自己也有点蔫了,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房中养病,不去多想其它。
林绛轩身上送饭的重任一时卸不下来,数日之后,他倒是觉出了趣味。
本来林绛轩和令狐冲是没什么话好说的,每次例行公事,把装饭的篮子拎上去,放下之后打个招呼,再顺手拿上昨天的空篮子,他就下来了。
过了几天,大概是令狐大师兄实在是思念小师妹岳灵珊了,每次问林绛轩都是用一句,“老样子,还没好。”来打发他,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想知道点详细情况,就主动开口让林绛轩多待一会儿,进洞坐坐再走。
林绛轩对自己被抓了壮丁,天天要来送饭一事很有怨气,加上见得多了,对传说中的人物失去了新鲜感,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所以对着令狐冲的脸色就很一般。
令狐冲本不好意思使劲向他打听小师妹,怎奈天天不见岳灵珊身体好转上崖来见他,越来越是担心思念,只得放下面子,对林绛轩道,“林师弟,你先别忙走,我这两次问你小师妹的情况,你总是那么一句还没好,我实在不放心,你仔细和我说说,她到底怎么样了?”
林绛轩没精打采地道,“大师兄,不是我故意不和你说,就是那么一个万分简单的情形,师姐她上次冒雪上山,又在这洞里待了一晚受了凉,回去就发热生病,中间一个不小心没养好,又反复了一次,把身体搞虚了,穆师姐请来的大夫说师姐身体底子好,还不妨事,不过接下来就要小心了,定须彻底养好了才行,要是再反复可就麻烦了,所以师姐她现在每天都老老实实地躺在她房里休养呢。”
令狐冲发愁,“小师妹的性子最是活泼好动了,这般天天躺在房中还不得闷坏了,林师弟,你能不能帮我带几句话给她,顺便问问她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明儿你送饭来的时候再告诉我?”
林绛轩对当他们二人的传话筒没有丝毫兴趣,找借口道,“大师兄,我每天都忙得很,师姐这一生病,也没人指导我练剑了,我都是自己琢磨着练的,恐怕是……”
令狐冲接口道,“这有何难,你每天早来一个时辰,我教你,以前有了新入门的弟子,师傅也经常会指派我去指点他们功夫,我肯定比小师妹教得老练。”
林绛轩一听,这还差不多,岳灵珊的教导方法他本就不敢恭维,现在更是沦落到自己闷头瞎练的地步,也确实需要有个经验丰富的人来指点一下了。
想一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公平,他又送饭又传话的,可干了两个差事呢,便有加上一条,“好吧,不过大师兄你每天还要再和我讲讲你以前在江湖上的见闻才行,这样一来,我帮你做两件事,你还我两件,正好公道。”
令狐冲觉得林平之大概是少爷做得时间太长了,自大得紧,平时看着挺斯文,其实一点亏不肯吃,对他这个大师兄竟然没半分恭敬,让他做点事,立刻就索要回报。
要知岳不群门下长幼尊卑的秩序最严,他除了对小师妹不同外,在其它师弟师妹跟前还是很有大师兄风范的,平常师弟们都要听他的吩咐,连陆大有和他那么好的关系,也是敬爱成分居多。
不过现在是他有求于人,就不能那么计较了,只好答应下来。
他认为林绛轩心眼小,不肯吃亏,其实小林同学很冤枉,他以前在学校里,同学们可都是地位平等,没有平白被使唤的道理,至于帮着给女生传纸条之类的事情,更是大恩惠,可以要挟对方好好请顿客的。
第二日,林绛轩果然早到了一个时辰,把岳灵珊那两句‘大师兄在崖上要多注意身体,多吃饭,不要惦记她,她没事……’传达完之后,就摆开架势开始练剑。
一套华山入门剑法使下来,令狐冲看得直叹气,小师妹到底年轻,她自己的武功也才练得七七八八,如何能教徒弟呢,也不知师傅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