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洗衣服也并不觉得惊讶。
从这些女人们来了军营以后,雷永吉这支军队军中的风气焕然一新,后勤这些女人们把所有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洗衣缝补,起灶做饭,物资分配运送,从上到下,到每一点细节都形成了一个完善的运行系统,军中那些大老爷们连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再说这些人还有饷银可以拿,一个家里两个人赚钱,自然宽裕,又是在军中做事,虽然都是体力活,对寻常老百姓来说,说起来还是蛮体面的,再有陈默这一条规矩一出,附近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听说,都想嫁进来,军中多少光棍的终身大事都给解决了,这支军队从根子里就稳定多了。
要说治军,陈默到底还是学不来李秀宁的雷厉风行,于是把功夫下在这些女人们身上,时常教她们许多道理,教她们回去多管管自家男人,这招还是有奇效的,李秀宁治军用的是铁血手腕,陈默用的是怀柔政策,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
陈默从井里取了水倒进水盆里,现在天气冷,水冰凉入骨,陈默正准备洗衣服,身边过来一个人,一把端走了水盆,在一边洗起来,陈默诧异中,转头看去,却是银凤,陈默不由道:“你做什么?”
银凤利索的洗着衣服说道:“老太妃说你身边没个人照顾,叫我来照顾你,以后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做吧。”陈默挑挑眉,说:“我不用人照顾,这些事我自己会做,你不管你相公了?”
银凤一笑,笑的有些莫测,不再说话,只管洗衣服去了,陈默拦着她也拦不住,心中疑惑,又想着药大约该煎好了,于是想先回去喝药,果然回去时药已经送过来了。
陈默正在这里喝药,银凤已经洗完衣服回来了,来了她这里,一眼看到她喝药,便大惊小怪道:“你生病了?哎呀,这屋子里怎么都没有火盆子?现在天气这么冷,难怪生病呢。”
她说着风风火火走了,不多时就叫人弄来个火盆子,又斥骂跟着陈默的亲兵,说他们不操心,说着又去厨房吩咐人熬姜汤,陈默看她忙得脚不沾地,几次要叫住她问个清楚也没得着空,只好随她去了。
一个亲兵又匆匆跑来通报,王世充叫她进宫议事。
大殿中,许多人都已经到了,王世充眉头紧皱歪在身下的榻上正在看一份信。
陈默进去,静静矗立在一边。大殿中都是男人,只有陈默一个女子,陈默在这些男人中显得瘦小纤弱,却又很是醒目,任谁一眼看去,第一眼首先留意到的便是她。
良久,王世充终于放下手里的信,沉声道:“我早料到与李家一战迟早不可避免,虽然现在李家还有后顾之忧,没有南上之意,但是前两日冯将军已与李建成短兵相接,本王想先下手为强,只是现在刚击溃李密,兵力受损不少,元气未复,若是开战谁能打这个先锋?”
下面一时沉寂,陈默也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忽然有人说道:“这时自然要看陈军主的了,她在王爷麾下拿的军费最多,占的地盘最大,这责任自然也要多担待一些。”